何阿公躺在地上,手腕儿上流着血,李凤歌的身上也沾满了鲜血,嘴上也因为之前吃的那些暗红色糊状物还没有擦掉,所以也呈现出血红色。

然后刘阿姐跟阿铁王子两人也就理所应当的以为是何阿公在炼蛊的过程中不小心被李凤歌给咬伤了。

刘阿姐大叫了一声,随后赶忙跟阿铁王子一起上前把何阿公扶到床边坐下之后,阿铁王子拿出解毒药来准备给何阿公解毒。可一番查看之后又发现何阿公并没有中毒,而刘阿姐则给何阿公简单敷上了些止血的药之后又倒了一碗清水,用手指沾了水撒了一点点在何阿公的脸上。

被冷水这么一激,何阿公总算悠悠的醒了过来。看着阿铁王子跟刘阿姐都在自己的身边,何阿公脸上也是露出了一点笑容。

“你们俩都来了?”何阿公看了看阿铁王子,又看了看刘阿姐后才轻轻地说道。

看着何阿公这副模样,刘阿姐的眼眶也有些微微泛红。这大半年的时间里,刘阿姐和阿铁王子都跟着何阿公修炼蚩尤武诀,学习炼蛊之术。他们三人的感情是很深的。更何况,阿铁王子和刘阿姐还是何阿公撮合在一起的。

如今他们两人一个把蚩尤武诀练得纯熟,一个也把何阿公的炼蛊术学得差不多了。看到两人走在了一起,何阿公心中也是说不出的高兴。

虽然何阿公一开始撮合他们两人的时候是因为受铁山王所托,但如今看来这段因缘他还是觉得很满意的。

“阿公,您怎么了?怎么满身是血?”阿铁王子焦急地问道。

何阿公轻轻摆了摆手道:“我用尽了所有的手段,也不见蛊成。最后不得已只能用我先祖传下来的秘法,以血引精,以咒引神,用我的精神力全部灌注到他的体内,这才导致我这般虚弱。”

听到何阿公的话后,阿铁王子和刘阿姐也明白了过来。这是何阿公教过他们的炼蛊方式之一,而这是对炼蛊师伤害最大,牺牲最多的一种炼蛊方法。

以炼蛊师的鲜血为引子,将炼蛊师的精气神全部渡给蛊虫,用这种方法炼出的蛊虫最为强大。而何阿公早年间能够炼出好几只蛊圣,也是因为他用了这样的方法。

何阿公把这种炼蛊的方法教给刘阿姐的时候就说过,这种炼蛊术对人体的伤害极大。这也是为什么何阿公即使修炼了蚩尤武诀,身体也依然不见得比其他同龄人好多少的原因。

如今何阿公早已年老体衰,此时强行再用这一秘术,显然是对他伤害极大的。原本还算健康的他,在做完这一切后瞬间虚弱到如同重病缠身,风烛残年的老人一样。

“阿公,您这又是何必呢?要用此法,大可以用我的血的。”刘阿姐抱着何阿公,泪眼婆娑地说道。

听到何阿公说他用了那秘法阿铁王子跟刘阿姐两人就已经明白过来,何阿公只怕是活不成了。五十多岁,对于这个时代来说已经算是高寿。

在这样的年纪下,还要施展这种秘法,那必然是很难活下来的。

刘阿姐一边哭着,一边紧紧地抱着何阿公,阿铁王子守在一旁,也是不断地掉着眼泪。他们很清楚,何阿公这次估计很难撑过去了。

这样的炼蛊秘法对人的精气神都有着极大的损耗,即使是壮年人施展这样的秘法之后也都会极度虚弱,更何况何阿公年纪这么大的人呢?

“你们别哭,我活了五十八岁,放眼整个铁山寨也算是长寿。能在临死之前看到你们两个把我教给你们的蚩尤武诀和炼蛊术都学会,我已经很满意了。”何阿公的声音不大,此时的他似乎已到了弥留之际。

作为一个苗人,他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将祖宗传下来的这些秘法传给后人。作为一个老苗人,他从小就听着长辈们说着关于苗人先祖的故事。这也让何阿公在不知不觉间也就背负起了比其他人更多,且更为沉重的东西。

苗族本就是一个受尽了苦难的民族。

虚弱的何阿公拉起了两人的手,断断续续地说道:“我死了以后,你们就把我埋在这院子后面就行。等你们有了孩子,记得常来看看我,把我教给你们的东西,全部教给你们的孩子,先祖留给我们的东西,一定不要让它失传了。”

听闻此话的两人也瞬间明白过来,何阿公这是在交托后事了。他一生无儿无女,年过五十才收下了这两个徒弟。苗人与汉人不同,没有拜师敬茶之类的繁文缛节。可何阿公早已将他们俩当做了自己的亲生子女。

否则何阿公也不会毫不藏私地将蚩尤武诀和炼蛊秘术全部教给他们。

“阿公!您不会有事儿的,你好好歇着,我给您上些药,休息几天就会好起来的!”刘阿姐哭着说道。

可此时何阿公的状况谁都看得出来,此时此刻的他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除非是大罗神仙否则谁也救不回来。

何阿公轻轻拍了拍刘阿姐的手背,继续说道:“阿妹你生得聪明,对于炼蛊术也有着相当高的天资。可是阿铁为人老实木讷,你们成家以后遇到事儿你要多替他谋划。你们两人虽然得了我的真传,但毕竟时日尚浅,不管是蚩尤武诀,还是炼蛊术都是要花很长时间去钻研才会有所成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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