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陵县五十里外有处叫姚家荒的地方。
这地方虽人口不多,却好生事端。
今日这家遭抢劫,明日那家横死街头……
当地县衙派人多次调查,可一有动作,藏于暗处的贼人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此事一时惊动朝廷。
朝廷迫于民众压力,让吏部派状元沈时赶往铜陵县,任县令一职。
吏部授命于她,却只给她一个月的时间。
若一月后,沈时未能还铜陵太平,便会革除她的官职,以通贼罪名灭她九族!
君命不可违,沈时忧心忡忡地赶往铜陵县。
她自小的心愿便是能同天下男子一般,入朝为官,为朝廷百姓做事。
恰逢朝廷开放,她如愿,也是第一个以女子身份考上状元的人。
这块烫手山芋,她虽知危险,却也乐在其中。
“别跑!快来人啊,抓贼!”
天色渐晚,沈时准备先找个客栈稍作休憩,明日一早再赶往铜陵县衙上任。
刚下马车,她便看到一穿着朴素的瘦弱女子指着一红衣男子的背影喊道:“快帮忙抓住他!他偷了我家羊血!”
沈时听到有贼,瞬间来了精神,朝着红衣男子追去。
好在红衣男子没有要跑的意思,沈时伸手拦住他的去路。
不曾想,红衣男子以为沈时要对他动手,慌乱之中,一个重心不稳,脸重重朝着地面摔了下去。
沈时顿时立住,一脸唏嘘,看向地上的红衣男子双眸中夹着一丝心疼。
地上,红衣男子“哎哟”好半天才缓缓爬起。
沈时见他脸面红肿,额头通红一片,往外渗着小血珠,高挺的鼻梁,似乎要架不住面部五官散落下来。
不由得眉头一皱,而后忍不住,笑了。
“公子,偷了东西心虚,也不至于吓成这样吧,如今摔成这样,真是得不偿失啊。”沈时一面说着讽刺的话语,一面夺过他怀里抱着的铁壶。
“这里面就是你偷的羊血吧?”沈时拔掉铁壶的盖子放在鼻边闻了闻,一股浓浓的羊血腥味涌入鼻中。
“我可没偷,我这羊血可是真金白银买的。”红衣男子呜呜囔囔道:“这位姑娘,你可不要不分青红皂白冤枉好人。”
这时,羊肉铺东家从后面也跟了上来。
“不是你偷的,那这羊血怎会在你手上?你是不是想跟我说是这位东家诬陷了你?”
沈时看向女东家。
“我没诬陷他,也犯不着诬陷他,我家羊肉小铺本就薄利多销,况且这羊血原本也不是卖与别人的,这位公子虽给了我银钱,却也不问我愿不愿意卖与他,直接拿走羊血,是什么道理?”
“你案面上摆着羊血不卖,又是什么道理?”红衣男子说到这句,故意凑近女东家,“是不是怕少了这点羊血,你那位小情郎不……”
话音未落,只听“啪”的一声,一记耳光重重落在红色男子那本就肿如猪头的脸上。
“你不要太过分了。”女东家脸色大变,“满口污秽,怪不得上边会卸了你的职,铜陵县要是交在你这种人手中,指不定会有多少百姓…冤死。”
红衣男子挨了这一耳光,双眼昏花,脑袋发沉,身子一晃,就要朝地上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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