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国,天门关。
北地春迟意自伤,边城三月雪犹香。
北地的春天迟迟不来,大地仿佛还沉睡在冬季的寒冷中,一片萧瑟。
风从关外吹来时,黄沙袭面,阳光也仿佛变得苍白。
而值此之际,天门关外,战云密布,一场惨烈的战斗正在上演。
旌旗猎猎,迎风飘扬,大军如蝗虫过境一般铺天盖地。
千军万马奔腾如潮,气势磅礴,如雷霆万钧,震耳欲聋。战马嘶鸣声不绝于耳,每一步都扬起滚滚烟尘,仿佛要将大地踏碎。
距前朝失政,中原乱世已有百年。而今,九国割据,其中以安、梧两国最为强盛。现任安帝登基后好武贪财,近年已蚕食邻国城池无数;梧国鱼米丰饶,富有铜金矿脉,亦常为安国国主所觊觎,故安、梧两国近年间多有征战。
梧永佑六年,安帝李隼兴军欲夺梧南之金矿,双方决战于天门关。
梧帝杨行远,是一位年轻天子,登基不过三年,由于朝政一直把控在当初拥立他的宰相章崧手里,导致天子权利旁落,所以十分不满。
这不,趁章崧抱病之际,他急不可耐的想要掌控朝局,誓要将权利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又听闻安帝李隼兴兵来犯,意气风发的他没有做足多少准备便御驾亲征,想要作出一番大功绩来。
然而,打仗绝非儿戏,它需要缜密的谋划和策略。情报的搜集成为了关键因素,只有准确了解对方的情况,才能做出明智的应对。
山河动荡,梧与安势力最盛,而在其中发挥重大作用的,是隶属于梧的六道堂组织及隶属于安的朱衣卫组织。两者皆为间客机构。坊间传闻,没有六道堂收集不到的情报,也没有朱衣卫刺杀不了的奸佞,总之,都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存在。
可是在此之前,前六道堂堂主宁远舟已经被发配充军,新上任的堂主赵季更是心胸狭窄,将六道堂独有的情报获取方式一一废除,六道堂已经形同虚设。
这也间接导致了梧国的失败。
不过究其根本还是在于那位御驾亲征的天子,天子久居深宫,不闻天下事,天真的以为只要自己一声令下,就能让安国立刻俯首,下马受降。须不知现实是残酷的,他对战争的残酷以及人心的复杂一无所知,对外界的了解仅限于奏章和侍从的禀报,这场战争的失败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
“柴明、蒋穹,快召集你们天道护驾!带朕逃出去!快呀!”一声歇斯底里的呐喊声传来,只见在战场中,那位年轻天子早已经吓破了胆,开始口不择言起来。
皇帝是一个国家的君主,更是一个国家的象征,在战时他能够鼓舞士气,成为战士们勇往直前的动力,那么同样的,如果君主先被吓破胆,那么等待战士和这个国家的唯有败亡一途。
清脆的马蹄声在年轻天子的耳中响起,他慌神之下,转过头去,只见不远处有个白袍小将奔马之上弯弓搭箭,箭无虚发,蓄力一箭朝他射来。
年轻天子吓得闭上了眼睛,还以为自己要死了。却见自己身前一个天道众挡下了那一箭,那人是...柴明。
双方厮杀的越发惨烈,梧国的五万将士已经剩下了不到两万人,如果继续持续下去,梧国士兵会被全歼。天门关之后便是梧国率下的城池颖、蔡、许三地,届时梧国将危如累卵。
就在此时,不远处的天际突然传来一阵激昂的军中号角声。那声音如雷贯耳,由远及近,众人定睛望去。
只见远处的地平线上扬起滚滚烟尘,如同一股汹涌的沙尘暴,向他们席卷而来。
烟尘中隐约可见旌旗飘扬,黑压压的军队如潮水般涌动。他们的步伐整齐划一,声声踏步如同鼓点,震撼着大地。
旗帜上写着大大的‘梧’字,号角声越来越响亮,烟尘中的身影渐渐清晰,那是一群身披玄色铠甲的士兵,奔马气势如虹,锐不可当,所过之处血流成河,如虎入羊群一般吞噬着战场中的安国军队。
梧国有救了!
这突然出现的军队虽不知为何在此,但很明显是隶属于梧国的,眼下梧国败势已显,这突然出现的援军堪称一记强心剂,挽回了梧国的颓势。
士兵们驾驭着雄健的战马,马蹄声响彻云霄,仿佛大地都为之颤抖。他们的冲锋犹如雪崩一般势不可挡,所到之处,敌人纷纷被践踏在身下。
武器挥舞起阵阵寒光,刀枪剑戟交错之间,带出一片片雪花。他们的攻击如狂风骤雨,迅猛而致命,梧国的败势突转,注入了一股新的活力。
“梧国的兵士听着,孤乃大梧丹阳王,听孤号令,今日之战,关系到梧国的存亡与荣耀,吾等须全力以赴,浴血奋战!”一道高亢而嘹亮的声音响彻在战场上,所有人都向声音传来的地方望去。
只见一位年约二十三四的年轻人,披玄甲,挎长刀,身姿挺拔,俊美刚毅的脸庞上眼若寒潭,神色淡淡,散发着身居上位的威严与高贵。
在他身后是数以千计的玄甲军,军威浩荡,透着肃穆的杀气,令人不寒而栗。
来人正是梧国的丹阳王,杨行健。他是当今梧国天子梧帝的弟弟,一国亲王,又兼具监理国政的大权,位高权重。
不过...
眼前的人是他,却又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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