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代,乡下是没有啥乐子的,吃完饭,大家都各回各的房间,这也是那会儿人口出生率高的原因。
找了个空隙,只见陈选生偷偷溜进陈树根、牛春花的房间,这会儿老两口还在唠着嗑。
见陈选生鬼鬼祟祟,陈树根只感到那该死的熟悉感扑面而来,顿时心中那无名的怒火勾起。
“爹”想了想,陈选生还是不知道该怎么提明天不上工的事情,只能舔着个脸笑。
“笑笑笑,我看你笑个锤子。”
陈树根怒极,拾起烟筒就朝陈选生肩上打,看的身旁在嗑瓜子的牛春花直心疼。
“爹,跟你商量事呢。”
拍拍肩膀,刚才陈树根看似凶狠,其实也没有用太大的力气。
陈选生跳到炕上,脸色标准状的讨好笑容显得格外自然,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像极了电视剧里给“皇军”带路的中分头。
“当家的”牛春花嗑瓜子的动作没停,只是撇了眼陈树根,就让陈树根悻悻的停手了。
“说不定石头有事找你呢?”
“最好是什么正经事,不然你小子得掉层皮”陈树根没好气道。
陈选生神色轻松,根本没把陈树根的话当一回事。
在他家就是这样的情况。
大事上牛春花充分尊重陈树根的决定,但平常旁枝末节的小事,基本上就是牛春花的一言堂。
“爹娘,你们记得我初中有个同学,就是胖胖的,看上去贼喜庆那个。”
“他爹是咱们县纺织厂的主任,早前就和我说了,说纺织厂找临时工,让我这两天过去试试。”
“只不过那会儿我啥状态,爹娘你们也知道。”
听着陈选生的话,陈树根、牛春花回忆了一下,别说,好像还真有那么一个人,而且陈选生和他关系确实挺不错的。
见框住陈树根、牛春花,陈选生这才松了口气。
哪有什么同学的啊,都是他胡诌的。
一个班这么多人,总有那么一个两个胖胖的,长的喜庆的谐星,他们跟谁关系都挺好。
加之时间长了,记忆模糊,这还不是由着陈选生编。
这是陈选生想了好久才找出的借口。
不然家里这关还真过不了。
才改邪归正不久,就又三分钟热度?
陈选生要是直戳戳的说,老登,小爷我明天有事,不干活了,要上县城一趟,这不是明晃晃的欠揍吗?
可陈选生想了好久,真就找不到一个能供人信服的理由,最后不得已,只能从工作的角度入手。
这样即便陈树根俩品出那番破绽百出的谎言,也会为了那不足百分之一的希望,让自己去试试。
果不其然,让陈选生猜中了。
陈树根果然没反对自己明天翘工。
“行,既然是正经事,那你明天就抽空去一趟县城,早去早回”吸了口旱烟,陈树根这才松口。
“好嘞爹,爹您放心,咱一定混个临时工回来,成为咱家第一个吃上国家饭的人”陈选生喜笑颜开。
说罢,陈选生又用期待的目光看向牛春花。
知子莫若母,陈选生屁股一抬起来,她哪还不知道陈选生再打什么主意。
没好气的骂了句,牛春花终究还是数了两块钱递给陈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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