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年的夏天,没有什么特别,尽管香港已经回归4年,在这个西北边陲小城依旧是没有任何改变,人们上着该上的班,孩子们上着该上的学。
只是这个2001年的夏天,我,张大鹏,大学毕业了。我出生在大西北这个X省的一个小城市,这个S市因为其地理位置比较特殊,且建设过程的艰辛,一度有一个别名,被称之为X省的小江南。从其别名可以看出,这个S市虽然常住人口不超过20万,又处在西北老少边穷自然条件比较恶劣的地理位置,但是其城市的绿化以及经济发展还算凑合。
S市里有一所大学,这所大学在X省可是真的有点名气。毕竟整个X省,当时一共也就只有3所大学,是国家教育部批准成立且认可的,可以发放学士学位的正经大学,而且这3所大学全部都在X省的省会W市。
S市的这所大学,我们称它为S大学吧。这所大学在我上到大二时,被教育部批准列为211.估计大家也都明白,不用我再解释“211”“985”的含义了。1997年,我入学时,S大学当时还有一个更为响亮的称号,国内唯一一所没有围墙的大学。至少当时是这么说的,我们也不清楚是不是真的就是国内唯一。但是事实是S大学的确没有围墙,当时新建成的教学主楼与老的农学院主楼中间隔着一条马路,遥遥相望,这条马路是东西走向,直接贯穿到S市中心。新教学主楼西侧100米就是学生宿舍楼,学生宿舍楼在往西100米,就是社会小区。记得好像是25小区。
我学习成绩一般,而且复读了一年,复读的原因是96年的高考成绩,我刚刚到本科线,只能上S大学医学院,学习护理,那时的我是坚决不想学医的。因此只能复读一年,但是复读这一年我基本没有学习,97年的成绩只够大专线,但是S大学扩招,所以我进入到了S大学工学院机械与电气自动化系。就是我们那一年开始,大学改革扩招,毕业生不管分配,自己找工作。机械电气自动化看着很好很高大上的专业,在我2001年毕业时,其实根本找不到工作。我们这个系,一共82个学生,分了两个班,其中只有5名女生。毕业时我才看清楚,班里同学还是有不少卧虎藏龙的,因为找工作就是一面照妖镜。有点背景的,比如父母是团场的场长,或者在政府机关担任个科长,又或者亲戚在S大学团委工作,这些同学也就直接去了政府机关或者机关直属企业,要么留校。
而我因为没背景,所以没有这么好运,不停的在投递简历和面试之间来回拉扯。
后来,在一个校友的介绍下,就去了G公司。并且在G公司一干就是17年。
先来说说这个介绍我进G公司的这个校友——马军。估计大伙一看这个名字就知道,在X省,姓马的,大多数都是少数名族。是的你们猜的没错,马军是回族。他跟我在高中时期认识。后来他上了S大学的成人教育学院,学的是什么专业不清楚,我也问过。既然在一个大学,又是在一个城市,且从高中就一起玩的朋友,在大学四年期间我们当然也是联系比较紧密。
马军家里5个孩子,三个姐姐,一个弟弟。家里开了一个饭馆,回族人不得不说可能真的是有做生意的天赋,也有开饭馆的传统。马军在S大学成教院是,就拉着我和其他一个朋友一起做生意,像是承包学校的舞厅,学校的放映厅,周末给学生买票,或者批发学习用品,圆规尺子橡皮本子电池等等,各个宿舍兜售。还有包车,寒暑假给学生返家买票。X省比较大,S大学里来的有X省各个地市的学生,放假了这些学生有很多选择省际长途车,作为回家的交通工具。那我们就去S市的长途客运站,找客车司机聊天,看看哪些长途客车可以一起合作。长途客运公司肯定是事业单位,但90年底末期,因为改革开放大家都以挣钱为目标,事业单位中也有了将客车承包给个人的行为,有些承包了客车的司机在完成客运公司安排的运送任务之后,就可以接私活。当然现在肯定是不允许的,毕竟这里面有着巨大的安全隐患,在运送行程中一车60多个学生,如果出现事故那是谁都承担不起后果的。
马军在2年半成教院毕业后,也就进入到G公司X省分公司做销售工作。一年半之后我就在他的介绍下,进入了G公司X省分公司做销售员。
我记得很清楚,当时G公司X省分公司的慧姐,主动给我打电话,和我聊,讲分公司的历史,介绍公司的主营业务,然后与我了解学校的情况,最后直接就跟我说你录取了,可以随时来公司入职。慧姐在电话中的声音非常的好听,没有X省人的口音,再具体点就是没有X省W市人的特有口音,听着让人感觉很舒服,我现在还记得她最后给我说得话:“大鹏,我觉得你特别适合我们公司,你和我也特别有缘份,你一定要来我们公司啊,我想当面和你聊聊天,虽然简历上有你的照片,但你还没见过我呢,是吧?”
我挺纳闷,我张大鹏就是一个三流都算不上的大学的毕业生,学的还是机电自动化专业,怎么就那么招人喜欢了,如果真的招人喜欢,那不应该早就落实了工作吗?
因为除了在慧姐的介绍中,马军在之前也不止一次给我说过G公司X省分公司的主营业务是什么。G公司是一家专做建筑行业应用软件的公司,公司主营业务就是卖软件。那时全国不止一家公司在做这个业务,这些公司开始都是基于一个原因,因为中国在实行会计电算化制度后,紧接着开始了建筑行业推行预算电算化。会计电算化早就了什么公司,大家应该都知道,用友公司一直到现在都是国内财务软件的首席提供商。
我不是工学院计算机系的,也不是建筑施工系、更不是连建筑还沾点边的给排水系的,G公司X省分公司就这么看重我吗?而且当时的我对于销售,也就是卖东西这个职业真的是一点兴趣都没有,因为我的父亲从事的就是销售,是S市一家国营食品厂的销售,这个工作没有正常的朝九晚五的上下班时间,从我上小学开始,我的父亲就常驻X省的其他城市,那个时候叫S市食品厂驻某某地办事处。每个月回家一次,每次三五天。
我自认自己也没有所谓的销售天赋,也没有与人自来熟的特质,更没有溜须拍马的成熟心理,尤其是这一点,我为什么不说察言观色溜须拍马,只单独提出了溜须拍马呢,因为察言观色我能做到,但溜须拍马确实很难。大伙要记着这一点,因为这一点与我后面讲述的接近20年职场生涯浮浮沉沉密切相关。
后来的我因为没有找到工作,最后不得已去了G公司X省分公司,做了马军的徒弟,当了一名G公司销售员,开始了我长达17年的G公司职业生涯。
那为什么慧姐这么想让我入职呢?我下面给大伙说说原因,当然这只是我个人后来分析的,也可能对也可能不对,但从我这个当事人来说,我认为我分析的原因与事实八九不离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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