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手中能量暴涨的大剑,西提戈露出了狰狞的笑容,它明白自己的计划得逞了,一切都和预想的一样,等到传送门彻底稳固时,它就能获得主人应许的奖赏。

可仅仅是强化这柄邪祟的黑剑,似乎已无法满足恶鬼对于力量的渴求,它贪婪地想要从裂隙中索取更多力量,便任由黑色能量充盈全身。

它用分叉的舌头尽情吮吸着附着在武器上的黑浆,舌后根的倒刺不断将燃烧的黑液送入腹中,这使它本就壮硕的体魄变得愈发臃肿膨胀,从身体中长出了一些根本就不属于它的怪异肢体。

那些异肢有些看上去就像是蛙类的健硕后肢一般,脚趾处有着光滑的蹼状物紧密相连;而另一些看上去则像是海怪的触须,它们在地面中不断翻卷,把地上的遗骸吸收进了身体之中...

撑开的肌肤中不断隆起猩红色的水泡,密实地分布在膨胀的肌腱上,令人不悦的稠浆翻滚在脓包之中,死命地想要从这个已经容纳不下更多力量的宿主体内逃离。格雷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恶鬼现在这般怪诞容貌,光是四目相对就让剑客感觉分外难受。

西提戈的皮肤开始瘙痒难耐,某种极其难忍的酸胀感从牙龈扩散到全身,让这头烈焰恶鬼困在原地寸步难行,原本覆盖着坚固鳞甲的咽喉处,现在也变得肿胀不堪,并从它贪婪的巨口中溢出难闻的硫磺味分泌物。它用锋利的爪子撕挠那些恶心的巨大水泡,想要缓解过度吸收力量所带来的副作用。

脓包被尖刺划开,冒着热焰的液体迸溅在岩石砖块上,发出了滋滋作响的沸腾声,刺鼻的液体在地面上跃动着,没一会儿就将光滑的石板腐蚀成了坑洼不平的泥淖之地。

来自幽暗之地的小型生物不断钻入西提戈的肌肤中,慕强的本能让他们聚集于这头烈焰恶鬼的体内,然后化作虚无的能量孜孜不倦的供养着恶鬼的每一寸血脉,而西提戈的身体就像是一块海绵,不断将另一个世界的一切能量源吸收进自己的体内。

原本破损脓包的创面处,也在悄然间繁育出了数不尽的可憎复眼,它们与裂隙中的巨型生物并无二致,非要在它们中间找差别的话,那就是当那些未知生物踏入这片崭新的大地时,原本踟蹰不前的变异躯体早已安奈不住内心的躁动,贪婪地吮吸着塔楼里的甜美空气。

无数的眼球在狂喜中又透露着轻蔑的高傲姿态,并不断挥动着它们极具攻击性的触手,来表达某种几近癫狂的满足感。

不仅如此,从它们狰狞的瞳孔中间歇性地放射出足以蒸发世间万物的破坏射线,被猩红色的激光所掠之处无一幸免,全都被劈成了干净的两截,这不由得让格雷倒吸一口凉气,要是不小心被切中,那今天铁定是完犊子了。

几近癫狂的西提戈暴躁地扭动起自己丑陋不堪的肉躯,原先紧实的肌肉化作一滩烂泥,再也没了半分人样,它就像一座行走的火山,时不时从躯体中喷发出黑色的灼热浓浆,通过挥舞那些变异的肢体,缓慢蠕动在回廊之中。

这头烈焰恶鬼俨然已经失去了最后一丝理智,它死死盯着眼中的格雷,贪婪向前爬行着,想把周围的一切全都吞入腹中。

格雷势单力薄,西提戈如同山峦般的身躯充满了压迫感,它用最为粗壮的异肢横掠向前方,想要一举抓住这个渺小的凡人,万钧的力量横扫过大殿,毫不费力地就凿穿了成片的大理石梁柱,使得整个塔顶遭到了结构性的破坏,四周的石壁也因承重物的缺失开始变得摇摇欲坠。

面对如此蛮横的攻击方式,格雷也是被逼地节节败退,他不得不再想想别的办法来压制住失控暴走的西提戈。正面硬拼显然是无稽之谈,而想要再度招架这样的攻击风险着实太大,就算能挡下恶鬼的重击,接踵而至的其他异肢也会把自己砸成肉酱,得不偿失。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格雷已逐步被西提戈包围进了回廊的边缘地带,身后的石砌拱门之外,就是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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