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记道尊厚爱!”

“我等定为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若有二心,天谴之!”

庆宴过后,一众斩厄人离席,相视一眼,默默的点了点头,皆是知趣的主动立下了道誓。

他们自然知晓自身的价值加在一起都比不上桌上一道菜品。

而之所以能够得到优待,不过是因为深受陛下信赖,能够为她护送贺礼而已。

只是,自己一众斩厄人如今的实力太过低微,让陛下的这位师兄有些看不过眼。

这才格外开恩,赐予了入席的资格。

自然,他们也不能不知趣,于是便在饭后主动的展示了自己的忠心。

道誓并非玩笑,更何况是在一位道尊的面前立下天道誓言,若有一点违反,魂飞魄散便在即刻。

“如此甚好。”

公孙天工毫不在意形象,惫懒的躺在摇椅上,有气无力的摆摆手,示意他们该离开了。

一众斩厄人恭敬一礼,转身自木室的屋门中走出,走入了热闹、繁华的街道中。

看着那一行人离开,童瑾咽下了一口雪莲银耳羹,摸了摸自己饱饱的小肚子有些苦恼,而后突然抬头,敲了敲的自己的小脑袋。

“哥哥,我能去给爹娘报个信再去宗门吗?”

“我是自己跑出来的,好怕他们担心!”

经历了接连的起起落落,童瑾总算是静下了心来。

她这才想起了自己偷跑出家的行为会让父母有多担忧。

“可以,但现在天色已晚,等到明天我们陪你一起去。”

“嗯嗯!”

年糕从一堆以药材为主材制作的糕点中抬起头,一起回应道。

“谢谢哥哥还有年糕!”

“小师侄不谢谢我吗”

公孙天工单肘撑着桌面抵着下巴,好笑的看着完全忘了他的童瑾。

“也谢谢懒师叔!”

“……你,你们今夜且在这间屋内歇息吧。”

公孙天工被童瑾的狡黠的笑容噎了一下,有些无语的抬手一指。

童瑾顺着公孙天工的指向一看,一扇粉色的屋门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木室光滑的墙壁上。

“可是,我不困呐~”

童瑾眨眨眼,小脸顿时一皱,有些苦恼的嘀咕道。

“小瑾儿听话,你今日才刚刚觉醒灵根,去好好梳理一下传承记忆吧。”

“哦,知道了哥哥。”

童瑾顺从的点点头,拉着红玉小步跑到了门前,打开屋门走入粉色的静室,最后在关门前探出一颗小脑袋,满是认真的说道。

“哥哥,以后我一定能帮到你的!”

说完,便屋门一关遮住了身影。

木室又一次陷入了寂静,就连池鱼也沉默了好一会,良久才开口说道。

“……天工哥,我出去一会。”

公孙天工懒得回话,抬手一摆表示知晓。

而后起身走向躺椅,同时再次抬手一挥,狼藉的一片瞬间无影无踪。

池鱼打开木室的大门,却不是吵闹的繁华,他也并没有在意,沿着熟悉且陌生的寂静街道缓步走去。

一路上,儿时的记忆与此时的景象相互对应,但已经没有几分旧时的面貌。

酒楼改了名字,原本的老字号变成了新的老字号。

客栈变了样子,略有沧桑的装饰此刻是焕然一新。

路面换了青石,一踩一身泥水的地砖已牢牢稳固。

一切都已不再是熟悉的模样。

池鱼一路回忆,一路惆怅,最后来到了一座寂静没有宅匾的府邸前。

“恭迎道兄!”

“何事?”

“嗯嗯?”

池鱼和年糕的视线移到了不远处的一众人影身上,虽是挂着浅笑面上却尽是漠然。

“回禀道兄,在下宇文图,受陛下旨意,封我为岚钏城城主。”

“若道兄有任何需求,我等必竭尽全力满足。”

站在首位的宇文图毕恭毕敬

的行了一礼,虽然身边有着两个筑基期的护卫,他却不敢有丝毫的不敬。

“此为池府地契,还望道兄收下。”

池鱼沉默片刻,最终还是伸手接下了泛黄的契纸,满脸惆怅、不是滋味的打量着。

“这里将是池府的陵墓,日后不要让人打扰。”

说着,池鱼便将地契收好,虽然它的有无并不能影响什么,却也是一份珍贵的念想。

“道兄放心,自今日起此地将有军伍千人守护,不会让任何人打扰英灵的长眠。”

“嗯,有心了。”

“六枚筑基丹,足以让你筑个极品道基了,多费些心。”

池鱼点头勾出了满意的笑容,而后丢给了宇文图一枚玉瓶。

“谢道兄赏赐。”

宇文图接过玉瓶后闻言一愣,再次毕恭毕敬的行了一礼。

若是池鱼所言无差,这六枚筑基丹的价值便足以买下岚钏城了。

毕竟,能够有助于筑就极品基台的自然是极品筑基丹。

而极品筑基丹不同于上品,是属于有价无市的那一类。

细算下来,恐怕这岚钏城的价值也是比不过六枚极品筑基丹的。

如此大礼,既让宇文图狂喜,又不禁让他压力暴增。

而随手扔出一份大礼的池鱼对此却没有什么实感。

他所吞服的灵魂晶石虽然没有极品筑基丹的特殊效果。

但是里面所蕴含的绝对澄净无暇的灵魂之力对一定修为之上的修士来说,远比极品筑基丹要来的珍贵。

哪怕只是最基础的灵魂晶石·碎所蕴含的一丝丝灵魂之力都是如此。

更何况,区区极品筑基丹池鱼自己就能炼制,而且一炼便是一炉上百颗。

吱呀~

紧闭的府门被轻松推开,虫鸣鸟叫闻声停歇,府中空无一人,没有任何阻挡,想必是被这新来的城主遣走了。

池鱼站在府邸门口看着眼前陌生的一切,心中泛起了酸涩,原本只是想悄悄将遗物取走的他改变了主意。

“安眠吧……”

胸口处,隔着漆黑的衣袍土黄色的光辉闪耀。

占地数十亩的府邸,一座座木楼石屋迅速的在震荡间接连倒塌,而后被灵力绞碎成渣铺在了地面,埋入了地下。

原本围着府邸的朱红色院墙被朴素的石墙替代。

紧接着在这废墟的中心,一道土包迅速拱起,转瞬便化作了高约十米的巨大坟头。

而后一块块土石压成了石砖将坟头砌起。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