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家人连忙行礼,迎接吴老太太到上座。

吴礼学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来。

吴二老爷怒道:“没想到这逆子竟怨恨兄弟到这种地步。还是,请母亲大人定夺。”

吴老太太并未理他,看向吴礼学,沉声道:“我问你,常青走之前用通行令在吴家店铺取走多少东西,有账目吗?”

“回祖母,有的。”他立刻吩咐身边的仆从去取。

老太太翻开账本看了几眼,脸色阴沉。

上面灵药,符纸材料等物数量众多。除此之外,还有低阶法器,甚至是珠宝。

吴老太太怒极反笑,骂道:“好啊,真是我的好孙子。你这是这行当做惯,越发大胆了。我问你,他一个男子,要这么多珠宝做甚?”

吴礼学暗自埋怨,怎么连这部分都拿过来了?这叫他怎么圆?

“还有,你的账本和这份清单对不上,又怎么解释?”一位常年跟在老太太身边的老妇人走上前来,把一份清单拿在手中。

“四少爷,这是白少爷临走前要求对他带走的所有东西进行清点的清单。是老身亲自带人清点的。四少爷过目。”老妇人把清单放在他手中。

吴礼学茫然地接过。

按照礼数,绝不会在客人告辞时清点客人带走了什么。他们家也从不清点。这让他钻了不少空子。

没想到白渊明竟然会主动要求这么做。从没有人会这么做。

吴礼学颤抖着双手,看着那清单,却说不出一个字。

白渊明临走前。

“公子,回去要准备的准备好了。您打算什么时候出发?要不要向吴老夫人辞别?”墨梅道。

“自然要辞别。对了,先不要装车。等姨母派的人清点完再当着他的面装。”

“这是何意?”

听流在一边怪笑道:“墨大哥你啊,还真是不懂宅院里的事。留个心眼啊。”

吴家大院里,祠堂。

吴礼学跪在吴家祖先的牌位前,低头接受着长辈的训斥。

吴二老爷手里拿着藤鞭,又恼又苦:“没想到,我最看重的儿子竟然干出这种吃里扒外的事来!说!得来的钱都干什么使了?”

“爹,我、我……”

“快说!”

“南面那片灵石矿去年垮塌了。压死一百二十七个采矿工。因为事故,云阳派的货交不齐,赔了不少,儿子就只好……”

“不可能。这种事故我们吴家还应付得了。云阳派看在你爹我的面子上也不会太过为难。而你干这事已经不止一年。你以为能骗过我吗?”

吴二太太见自己儿子就要受苦,忙道:“礼学他年轻,生意上的事吃亏了,不敢说,也是有的。看在他勤勉的份上……”

“都是你娇惯他,让他这么胆大妄为!”

吴二太太被吓到,不再说话,脸上却全是怒气。

这时,一个小厮打扮的男子被丢进来,跪在众人面前。

吴礼恒冷言道:“你说,他究竟隐瞒了多少事?如实招来。”

那人感觉到,独属于修士的强大气场压在他的脊背上。屋内的修士们没有把那压力加诸家人,此刻都集中在这个男子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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