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府中厅。

沈逸清正坐于主座饮茶,心中似有所思量,俩女儿在一旁缠着夫人谢秀兰嬉闹。

三女儿沈夏琬今年方及豆蔻,现下正处在自由散漫、活泼好动的年纪,只见她凑到谢秀兰身边,偷偷告状:“娘,刚才二姐偏要拉我去瞧那萧王爷,差点被发现。”

二女儿沈冬芷听了可不乐意,怎么今天谁都怼她,一点也不退让的出口挪瑜道:“明明你也好奇,哼,而且你还带错路。”

谢秀兰疼爱的伸手摸了摸沈夏婉的头,笑着对她说:“你姐姐也是好奇未来相公的相貌。”

谢秀兰瞧着自己生养的两个女儿,都说女大不中留,而今女儿们翅膀都没长大,怕是就要一个一个飞走了,心中感到好生不舍。

沈夏琬的小脑袋瓜哪里懂这些舐犊情深,只是天真的反问谢秀兰:“娘,为何是二姐的未来相公?不是还有大姐吗?”

谢秀兰听完沈夏琬说的话,立刻紧张的看了眼沈逸清的脸色,谁知对上沈逸清看向她们娘仨勃然不悦的视线。

沈冬芷读出了谢秀兰脸上的尴尬,府内人人皆知沈逸清不喜内宅不和。

于是沈冬芷意有所指的佯装对沈夏琬说,实则故意提高音量说给沈逸清听:“夏琬,你不记得了,清明去城郊踏青放纸鸢,还有端阳节河灯祈福,大姐与那陆家公子甚是亲近,怕是早已心有属意。”

沈冬芷憋住了后面的话,没说沈林溪今日在庭院提及要做陆家夫人一事,倒不是忌惮她真会赌气争着嫁给萧云峥,只因知晓沈逸清向来不喜道听途说之事。

沈夏琬听完不忿转头反驳说:“二姐你休要胡说”,护着此刻不在场的沈林溪。

似觉得没发挥好,沈夏婉竟气的从椅中蹭的站起身,毫不留情的回怼:“陆公子未曾来府上提亲,大姐也没有跪求爹非那陆公子不嫁,你这般挑拨是非,说的大姐已与那陆家公子私定终身似的。”

谢秀兰忍不住想扶额,两个女儿明明都是她亲生的,怎么沈夏琬这丫头不如沈冬芷有眼力见呢!

抬手示意沈冬芷不要再与妹妹争执,谢秀兰打圆场说:“不要吵了,冬芷说的事我倒是从未听说,若林溪有意自会同我和老爷说。”

沈逸清平静放下茶盏,向中厅外走去,临出门前看了眼沈夏琬,平和笑容下掖着严厉:“夏琬啊,多日未见你习字了。”

沈夏琬想起前几日才被沈逸清罚抄书累到手酸背疼,丢下一句“女儿这就去习字”,麻溜的撤了。

沈逸清行去书房的路上,远远的看了眼偏院的方向,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四天前,金銮殿上。

兵部尚书许跃海正欲奏请天子,谁知多日未出现的萧王爷萧云峥身着朝服一脸庄重的走进殿内。

许跃海见到萧云峥正喜形于色,谁知萧云峥接下来的话令他立马笑不出来。

萧云峥行大礼后奏请天子允婚,禀明将求娶御史沈逸清府上千金为妃。

萧瑞霖知道近来萧云峥的母妃一直盼他早日成婚,但王兄行如此大礼,虽然身为天子,还是差点没忍住从御座上弹起,速速允婚,答应待萧云峥正式议亲合婚后拟旨,昭告天下。

沈逸清本站于朝堂一隅,安然无事,突然被点名,出列后战战兢兢的看着第一次近在咫尺的萧王爷,一头雾水,不明就里的听完宣告,糊里糊涂的跪谢皇恩,再恍恍惚惚在朝野同仁的真假难辨的祝福声中出宫回府。

沈逸清本想不明白,为何萧云峥偏偏选择他沈府千金,但现在已知晓答案,决定不再想那么多。他过去身为言官极为低调,从未有过仇家,这些年写的奏本也从未提及萧云峥这位王爷,更是不会有过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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