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林溪脸颊微红,想到成婚那日他也这般突然凑近吻了她,不自在的伸手将萧云峥推远些,没好气看着他说:“不然呢?我要吃醋吗?”

萧云峥看沈林溪这赌气反问他的样子,轻笑出声,他似乎开始有些了解她,平日里她端着那幅安分守己、随遇而安的娴静模样,可只要生气了就会如这般露出真性情。

松开了抓着沈林溪的手,萧云峥将另一只手中捏着的纸袋随意放在镜台桌上,后退一步对沈林溪说:“陶夫人当着你面要嫁女,你当然可以吃醋。”

沈林溪心想真没这个必要,一时口快吐露心声说:“可是我一点都不吃醋”,又想到自身如今王妃这层身份,停顿两秒,对萧云峥说:“我的意思是,只要你想纳妃,我会同意的。”

萧云峥一时无言以对,她的心里没有他,就算是事实,也未免说的过于直接,不愿再与她争辩,看了她一眼,说了句“好”转身向外走去。

沈林溪没听懂萧云峥说的这个“好”字,是不是真有满意的成分,看他离开后,双手托腮思考今日这件事。

余光扫过桌上纸袋,沈林溪伸手将它打开,缓缓的将内里物品倒入手心,玉质耳坠轻撞笔山发出脆响。

沈林溪瞧见白日欢喜的不得了的狸奴笔山正乖巧的躺在手心,眼角因心中喜悦有了弧度,看见那对翠色的耳坠有些意外,沈林溪的指腹不经意的爱惜抚过手中之物。

东山郡,郡王府书房。

令傅长晖坐在书桌一侧的官帽椅中,萧云峥正手撑着头听他汇报。今日他携沈林溪应邀去陶府,暗地里让傅长晖借机仔细查探了一番,陶世安在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后能随口提出宴请,大抵是因为陶府没什么隐藏的秘密,与他要查的事情没有明面上的关联。

可陶世安作为东山郡的富户,不可能做到在此地自由随心,完全独善其身,究竟陶世安在事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不得而知,因此出于谨慎仍是让傅长晖将陶府从前到后快速翻了一遍。

今日傅长晖趁陶世安携妻女、随从齐聚饭堂招待萧云峥和沈林溪时,借口肚子疼找茅房,查探了陶府书房和后院,也私下观察了侧门进出的伙计,记下了府中布局和家丁配置。

抬头坐正,傅长晖面向萧云峥禀报说:“王爷,陶府并无异常,书房没有找到铜玥,后院只设了一处仓廪,没有可疑人出入侧门,陶府今日也未见守卫布防。”

萧云峥低头扫了眼书桌上的图纸,陶府的布局很简单,甚至没有后门,与傅长晖所言相差无几。回想刘悦澄留下的书信,其中已写明:三度春秋,不取丰衣,不忘思源,常绕树边,应有所得。

萧云峥自然能读出暗藏的意思:

三度春秋是指刘悦澄驻守东山郡三年。

不取丰衣,裴拆字是丰衣,暗示不必执着最显眼的目标,也就是郡守裴利生。

不忘思源是指此行起源是为了查清近几年东山郡粮食和税银异常之事,经手人石罗财和潜在得利之人陶世安均为怀疑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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