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李兄家距此地还有多远?”
“离这里还隔着好几条街,离北门倒是不远。”
“李兄今日可是为了送我们绕了很大一段路啊。”
“这有什么,谁在外面不会遇到一些难处,你可别再客气,生份得紧!”
林若轩还是非常感谢:“李兄为人豁达,让人心生亲近之心。”
李昌福摆摆手:“本来想着明日请你们来家里做客,但听说你们明日就要离开?”
林若轩恩了一声,“确实,我们还要赶往禹州,路上本已有耽误,所以江州倒是不能久留。”
却见李昌福往他这边靠了一些,声音也小了些:
“我就不留兄弟了,你从京城出来,当知现下是多事之秋,明日你们能赶往禹州也是好事。”
林若轩在坐骡车的时候就已经知道李昌福主要是把江州周边村里的一些农作物和手工艺品倒腾到江州转卖,从中赚点差价。
见李昌福能说出这些,也是心里了然。李昌福本就做的是走街串巷的生意,能比其他人提前知道一些情况也是很正常的。
做为侍郎大人的孙儿,他还是知道目前的局势不稳,有可能会波及江州,到时多半会影响李昌福的营生,心生提醒之意,试探问道:
“我们确实是为避祸,李兄有何打算?”
李昌福见林若轩这么坦诚,也并不隐瞒:
“我也就不说哪里来的消息了。别看这夜市繁华,其实有些富户阖府这两天开始陆续离城了。
不过我一介平民,家无长物,倒也不着急。”
李昌福望了一下窗外,说完这些,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林若轩见李昌福也是个明白人,直接说道:
“李兄还是早做准备吧,如暂无去处,可随小弟一起前往禹州。
总不至于待在这里担惊受怕。”
“不至于麻烦林兄弟,我还有亲戚可以投奔的。”
林若轩也不再劝,只是将腰间玉佩交于李昌福,“这是我的随身物件,李兄如来禹州,可凭此到天下荟酒楼寻我。”
“天下荟?可是那个开遍十二州的大酒楼?”
林若轩点点头:“正是。”
李昌福激动地站了起来,深深一躬:“没想到公子如此家世背景,竟会和我这种小人物结交,小人惶恐。”
林若轩连忙站起来扶起李昌福:“李兄说哪里话,再过些时日,说不定都是乱世浮萍,又分什么贵贱。”
沈清楠倒是一边看着外面的杂耍,一边却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心想着倒也乱不了几个月,秋天就要到了。
那个时候,北方的匈奴就该越境抢夺过冬物资了,江州还没来得及被宫变影响,反而成为了抵御匈奴的大后方,物资源源不断往江州聚集,成为供给线上重要的一环。
沈清楠并没有说自己知道的这个情况,自己现在不过是个黄毛丫头,红口白牙地说给谁听,谁信啊。林若轩本要去往禹州,李昌福一介小民,影响不大。
坐下后两人心照不宣地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李昌福介绍起了这甜水街夜市的来历,甜水街以前叫甜水巷,本是江州刘氏的地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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