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薇的眼睛一花,外面两个人已经打起来了!

书生的拳脚功夫显然不济,手拿折扇一招一式看着有模有样,可是陆让双手背负在身后,面色不改,倾身一躲,轻松化解他的攻势。

门口的石婶儿看着一来一往的两个人,也不知道现在是该走还是留。

李昭林咬紧牙关,手中的招式更快了些,可他连陆让的衣角都碰不到。

他就像一只小狗一样,被陆让溜得左转三圈儿右转三圈儿!

他打得气喘吁吁,陆让却连脸色都不曾变过。

“不打了!”李昭林气得将手里的扇子一扔。

扇子在地上弹了两弹后,跌落在尘土里,紫竹制成的扇骨在阳光下隐隐泛着些紫光,没有合上的扇面上还有点点金箔泛着金光。

阮玉薇看着那柄竹扇,突然眼睫一颤,这扇子……

李昭林直接一屁股坐在门槛上,“陆让,今儿小爷先放过你!”

陆让却连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跨进门槛,“阮娘子,鼓动大家打砸的是石王氏,你所有的损失,由她承担。”

阮玉薇收回视线,看了一眼面色不太好的石婶儿,“大人,损坏桌椅二十两,丢失钱银十八两。”

石婶儿一听就炸了,若不是陆大人在这儿,她能跳起来撕了她!一开口就讹她近四十两银子!

本来就是阮玉薇勾引了她儿子,天喜才会鬼迷心窍杀了人,这样一个妖女没把她赶走都算放过她了,居然现在还想讹她银子?!

“什么桌子要二十两!你桌子是金子做的吗?!”

“你说丢了十八两?你说十八两就十八两吗?!我家还丢了八十两,就是你拿的!”

“嘿!好你个刁钻的婆子!”李昭林麻溜地爬了起来,还不忘拍了拍身后的灰尘。

“我就是人证!我遇到……阮娘子是吧。”他转向阮玉薇,见她福身行礼,他又看向石婶儿,“我在城北遇到阮娘子的时候,她就在木匠铺买桌椅。”

“凳子二两银一个,桌子六两银一张,四凳两桌,二十两正正好!”

“朗朗乾坤鼓动大家砸人家铺子,还不想赔钱,你当大齐的律法是摆设吗?!”

“你、你!”石婶儿都结巴了,“你是谁,我们桐花巷的事儿,与你何干!”

李昭林哼了一声,下意识想要打开扇子,却发现扇子刚才被他给扔了。

他右手握拳,敲击了自己左肩两下,下巴微抬,“我可是大名鼎鼎的状师,李昭林!我告诉你,你今天要是不赔钱,明儿上了京兆府,我让你赔得更多!”

陆让适时开口,“煽动百姓,肆意破坏,杖五十,流放千里。”

石婶儿别的没有听懂,但是要打五十板子,还有流放听懂了,“大人!我没有砸东西,我就拿了点儿猪肉,我家天寿喜欢猪耳,我就拿了两个猪耳。”

阮玉薇立马反应了过来,“石婶儿不说,我还漏了,大人,厨房里的肉和菜被糟践的一丁点儿都不剩,我那一锅卤肉,每日可卖二十两银。”

李昭林瞪大了双眼转了过来,他的话从牙关里一个字一个字地蹦出来,“你不是说,你一日只能赚五两银吗。”

阮玉薇不敢看他的眼睛,朝一旁挪了两步,“卖得不好时是只有五两。”

她想着石婶儿还在这儿,“那会儿也是刚刚开张的时候,大伙儿还没有吃过,现在每天都能卖完!”

说着她又偏头看向石婶儿,“石婶儿天天在巷子口唠闲嗑,我这小店如何,你们可是看着的。”

石婶儿没有说话,食肆的红火她老早就眼馋了,但是这个铺子已经黄了很多次,所以她再是眼馋,也只是和其他人闲聊时说,看这次食肆什么时候关门。

没想到,这么一家小铺子,每日能卖二十两!这一年不就可以卖几千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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