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隔着一千多里,魏老爷子险些掉脑袋的事,魏七兄妹自然是毫不知情。
兴华府这几天没啥大事,就是下了一场恼人的雨。
不大不小,稀稀拉拉,像善于持家的小媳妇埋怨无能丈夫的嘴,一刻也不停歇,连下了五天。
南方的凉茶不像北方的凉茶,南方的雨也不像北方的雨。
北方的雨通常是天上好似开了一个口子,噼里啪啦一阵了事,不如南方的雨绵长或者说墨迹。
雨虽然不大,但多多少少影响了人们出行的脚步和对美食的热忱。一到饭点,轻尘食记铺内还是爆满,可排队的人明显见少,多则十余人,少则三五个。
也不错。
平叔、单有义、小道士和原来一样各司其职,该洗菜的洗菜,该撤碗的撤碗,该记账的记账,忙得不亦乐乎。墨尘墨啸兄弟也时不时的来搭把手,唯独魏七。
这五天。整天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早晨铺子开门前溜出去,打烊后再溜回来,偷偷摸摸的模样像个贼。
众人不明所以,魏轻痕直接问过原因,被他打着哈哈应付了过去。
他是有苦自知,万一食铺中的某位客人是他在首富门口曾忽悠过的人群的一员,看见他逮住衣领问,“你不是首富的朋友吗?悬赏的是不是这家铺子?”
那可就尴尬了。
赏银给不给?不给,丢不起这张老脸;给吧,哪有一百两银子。
次日清早,雨歇,东方刚露出一抹鱼肚白,墨尘就被一阵凄惨的哀嚎声惊醒。
穿衣出门去,见院中小道士操心子正被人按在凳子上用藤条打屁股,打人者魏七,魏轻痕在旁边看着,嘴里含笑,却没有阻止的意思。
尽管原因到现在仍是未解之谜,但小道士的的确确是先生留下的‘东西’,魏七怎敢下重手,藤条高高举起,轻轻落下,打到屁股上的力度比蚊子叮咬的大不了多少,偏偏小道士只要藤条一粘屁股就发出杀猪似的哀嚎,仿佛受了十八般酷刑。
这两人,一个装模作样,一个装腔作势。
墨尘纳闷问道,“怎么回事?”
“问他。”魏七一指小道士。
小道士见来了救星,呲溜一下从魏七手中挣脱,委屈巴巴抱住墨尘的大腿,大眼睛眨了两下就蓄满了泪水,妥妥的演技派。
“呦,你还委屈了?从昨晚到现在,七进十五出,七进十五出,这五个字你在我耳边叨叨了没一千也有八百遍,叨叨的我一晚上丁点觉没睡,你有什么委屈的?”
大概是气急了,魏七又扬起了手中的藤条,小道士嗖的一下躲到墨尘腿后。
墨尘听了个云里雾里,问魏七,“七进十五出,什么意思?”
“借你一千两,只付七百,到期后要还一千五。”魏七解释道,随后瞪向从墨尘腿间探出头的小道士,“这个掉进钱眼的小崽子,昨晚听说我缺银子,死乞白赖的非要借给我,利息按七进十五出算,不借就在你耳边叨叨,叨叨了一宿,先生怎么留了这么个玩意?”
真的气急了,最后一句话大不敬。墨尘一道冷冽的眼神过去,魏七反手抽了自己一嘴巴。
墨尘看看魏七再看看小道士,弄明白个大概,魏七缺银子,小道士要放高利贷,就这么点事。
但还是有地方想不通,魏七怎么又缺银子,难道又丢了?试探性再问,“铺子不是赚银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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