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还是原身的花蕾,望着病床上的祖父,含泪问道:“祖父,你也说这只是一个口头婚约,而且已经是十二年的事了,谁知道他们还记不记得啊,就算记得,你也说对方当时就是定北侯了,现在可能更进一步了,怎么会认这一门门不当户不对的婚约啊”

但是花祖父坚持说“裴家祖父豪爽仗义,不会背信弃义,就算裴家其他人不认这个婚约,裴家祖父也必会认,而且自己也已经给他去信了,就算不认婚约也没关系,就请裴家祖父帮忙照顾花家姐弟一二即可。”

“可是祖父,我们为什么一定要去上京城啊?就留在这里不行吗?福伯福大娘,宋大娘他们都在。”“不行,带着福伯和宋大娘他们一起去上京城,不能留在这里。”

花蕾还想问为什么,祖父却陷入了昏迷,当天晚上,就撒手而去。花蕾姐弟在福伯和宋大娘两家人的帮助下,给祖父办理了后事。还没喘口气,就知道了祖父不让他们留在老宅的原因。

祖母娘家的所谓族人堂伯父堂兄弟一行人上了门,说是要拿回田家的家产。原来花蕾祖母娘家姓田,祖母是个独生女,没有其他兄弟姐妹,所以在花祖母还未嫁时,祖母的族人就对花祖母家的田地宅子虎视眈眈。就等花祖母一出嫁,好来分刮祖母娘家的家产进他们自己的腰包。

没想到的是,祖母的父亲也早就看穿了族人的面目,把他和老妻名下的财产全部以嫁妆的名义让祖母带到了花家,老夫妻俩就留下一个小的一进的房子和乡下的十几亩良田。

这可气坏了一众的族人,然后就是长达十几二十年的寻衅挑事,时不时的来花家闹上一闹,捞点好处回去,直到花蕾父亲中了同进士任了一个县官后,这情况才慢慢好转。

可惜,在花蕾七岁那年,花蕾的父母在任上的那个州县,遇上了水灾,然后就从此断了音讯,据说那次水灾是死了好几万人,很多人都是尸骨无存。

祖父祖母就此一个儿子,儿子儿媳一下子出事,据说花蕾母亲死前,肚子里已经又有了四个多月的身孕,祖母刚接到儿子儿媳报喜的信后,骤然传来噩耗,一下子就受不住了,在病床上缠绵了三个多月,就离世了。

而祖父在失去儿子儿媳后,又失去老妻,一下子也病了,在床上躺了大半年才紧咬牙关慢慢的恢复过来。从此,带着七岁的花蕾和二岁的花墨远在二家忠仆的支应下艰难度日,身体是一年不如一年,然后在年底的凌寒中受了凉,强撑了几个月,在二月初也撒手而去。

刚刚十二岁的花蕾骤失主心骨,在痛失亲人后,被所谓的族人一闹腾,一推搡就闭过气昏厥过去,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现在的花蕾了。

所幸花蕾醒来后,是全部承接了原身的记忆,才没露出什么马脚,让众人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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