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你们口口声声说先帝会心疼你们,谁听到了?”
“陛下,你听到了吗?”
萧九龄不解地望着放声大笑的程彧,摇了摇头。
皇陵的棺墙三丈厚。
活人在里头说话,陵外的人都听不到。
更何况皇陵离着京城十几里远呢!
“那么,在场的大臣们有谁听到了吗?”
众臣一时不敢作答。
总觉得程彧的这个问题,和他频出的毒计一样。
字字是坑!
句句带血!
“你看,既然没有人听到,不如谁觉得先帝不会怪罪他欺负陛下,就自己下去向先帝问清楚呗。”
“假如先帝真的不怪罪,到时候再说谁对谁错。”
好一个自己下去问先帝!
好一个问完了再说对错!
萧九龄憋笑憋得胸口疼,她对着目瞪口呆的众臣大喝一声。
“谁想去问问先帝是否能原谅,贪墨赈灾粮有罪无罪,朕马上成全他的忠义之心!”
先君臣后父子。
你们拿孝道压朕,朕便以忠义还击!
程彧见女帝如此上道,和他的配合不亚于贪官污吏间的信任,心情也是一阵舒畅。
刀都出鞘了,怎能不见血呢?
“陛下,户部粮食官的表弟带到!”
这时。
大理寺衙差,将一个双手反剪的青年押到萧九龄跟前指证。
“此人乃是街东一里处商铺的老板,已卖了一百万斤赈灾粮,又收了五十万斤的定金,前去了粮食官的府邸!”
“表哥救我!”
被逮了个措手不及的青年,当即大声朝着跪在地上的粮食官高呼。
跪在地上的粮食官,满脸恐惧地望着越来越近的青年。
表弟你不要过来啊!
虽然他只做了两年半的粮食官,贪墨的银两却已高达十余万两白银。
按照大周律令,贪墨超过自身十年的俸禄,即是死刑!
他的年俸不过百余两。
如今京城米价被高抬到二十文一斤。
光凭这一百万斤掺沙子的赈灾粮,他就死定了!
程彧看到眼中已经失去光彩的粮食官,想到这三天三夜蹲守在户部。
拉走赈灾粮的车子,一队走前门,一队走后门,犹如无人之境。
整个户部都能推倒重来,他当即献上一言。
“陛下,这些贪官拉拢至亲手足,官商勾结,如今人证物证确凿,臣认为,光是处置官员还不够。”
“他们的家眷亲族,但凡涉及此案,必须抄家核对他们的收入与支出,凡是知情不报,还有享受贪墨银钱的,该杀的杀、该罚的罚。”
“只有如此彻底杜绝,一个贪全族护,一族贪全官护,官商相护、官官相护的局面!”
文武百官以为,设计粮商不打自招,拔出萝卜带出泥。
揪出贪官污吏是程彧的终点。
现在他们算是看明白了。
这小子心狠手辣到,想要抄家灭族,一个不留!
许尚书怒视着如此歹毒的程彧,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当初,他为什么要留下这个祸害?
如果能重来……他要选择亲自动手杀了程彧!
萧九龄听到程彧的提议,内心一阵激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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