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大喝,响彻了整个县衙。
甚至外面街道的行人,也是震耳欲聋,更不用说公堂上的几人了。
雷大石夫妇被震的七晕八素,脑袋嗡嗡的,两边的衙役,也是脸色发白,状态看起来不怎么好。
阎公、郑幽以书案旁,充当师爷的方脸男子三人都只是晃了晃身形,便恢复如常了。
而作为始作俑者的县令却是老神自在,仿佛刚才只是随口说了句话。
“大人,他们三人信口雌黄,串通一气,草民绝不认罪!”郑幽严声道。
“不认罪?证据确凿,是你想不认就不认的吗?”方脸男子脸上露出一丝不耐烦。
要不是眼前之人有功名在身,他会直接下令将其关入大牢,哪还会废这么多话。
“大人,这阎公并非表面看起来这般良善,他家中的地里,埋了不知多少枯骨,这些人皆是被其夫妇二人虏来,当作滋养邪物的肥料!”郑幽沉声道。
“肥料?那地里种了何物?”县令一愣。
“一种名为人面果的东西!此物用凡俗之物极难成长,可一旦用了人之血肉,成熟的速度便会突飞猛进!”郑幽高声说道。
“人面果……”
县令面上看起来对于这个名字并不意外,只是转头看向阎公:“可有此事?”
“一派胡言,我家地里确实种了些果子,但绝不会这般邪秽,而所谓的枯骨更是可笑至极,而园子里的那些果子,也被此子刨根挖苗,尽数焚毁了……”阎公怒道。
“大人,此事可派人前去阎公家中查证,若有半点虚言,即可治我诬告罪!”郑幽也急了。
这时,在其身后的雷大石夫妇二人颇为心虚的与阎公对视一眼。
紧接着,那黑胖矮妇便一下躺在了地上,凄厉的吼叫着。
“县老爷,您可千万别听他瞎说,阎婆她家的果子我也常吃,若真是什么邪物,那我夫妻二人会是第一个遭殃!”
她一番打滚撒泼,别说是郑幽,哪怕是周围的衙役也皆是连连皱眉。
更别说堂上的县令与方脸男子了。
当然,门口的看客却是非常吃这一套,他们面上义愤填膺,纷纷替雷大石夫妇和阎公说公道话。
“郑秀才,阎公家离此地近百里,这一去一回要耽搁不少时日,本官可没那闲工夫!”县令摆了摆手,否决了这条至关重要的线索。
“大人,您这般……可不好吧!”郑幽面色一沉。
“你敢质疑本官的话?”县令面色突然一冷,语气极为不悦。
“不敢,大人说不去,那就不去吧!”郑幽面如死灰。
“哼,你最好别再狡辩什么,否则县老爷一声令下,便要了你的脑袋!”一旁的黑胖矮妇满面狰狞,一副恨不得咬下他一块肉的模样。
“你们二人心中可还有天良?我百里送你侄儿骨灰坛,更是看你们家中贫穷,送上数十银两补贴家用,你们不思感恩也就罢了,居然还反咬一口,可真是……丧心病狂!”郑幽低声怒斥。
“呸,人面兽心的登徒子,谁要你的脏银?”
黑胖矮妇啐了一口:“说不准这银子,还是你从哪里偷抢过来的!”
“你……”
郑幽气结,被呛的说不出话来。
“大人,我知道,我知道他的银子是从哪里来的了!”
这时雷大石重重的击了下掌,兴奋的伸直了腰。
此话一出,郑幽心中也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哦?你说来听听!”县令点头道。
“前些天,街上不都是在传云来客栈来了个新掌柜,而这新掌柜就是眼前之人!”雷大石哭丧着脸,悲呛道:“新掌柜是有了,可老掌柜一家却都……命丧黄泉了!”
“可有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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