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已经结束半个月了,再过两天就是出成绩的日子了。
祁芫还没整理过自己的东西。
那天下午,她考完最后一科英语后,就叫车把自己在学校的行李都拉回了家,课本试卷资料什么的全部托同学卖掉,然后当天夜里她坐火车去了灵海市。
行李堆放在客厅里,东西倒也不多。她简单收拾了衣物和一些课外书,被褥拆掉被套和床单一起扔进了洗衣机。
黑猫在院子里到处乱窜,钻进落叶堆中打滚,沾的一身碎叶。
祁芫刚把院子另一边的落叶扫成一堆,回头一看,一道黑影迅速蹿了过去,毛发上的树叶边跑边掉。
“小乖!那是我辛辛苦苦扫的!”
她举着扫把追赶它,一人一猫绕着院中央的冬青树跑了一圈又一圈,最后以黑猫跳上树,祁芫站在底下干瞪眼而告终。
夜幕渐渐拢落,铅云染上了色彩,沽阳街逐渐热闹起来。
祁芫没想到自己只是离开了半个月,快递堆积如山。她跟小卖部老板借了辆小推车,把那堆快递拖回家。
猫主子翘着尾巴高傲地走在前面,身后是祁芫卖力地拉着小推车。
沽阳街繁华热闹的商业街和静谧的居民区形成了鲜明对比,就像是两个时代的人类,一个繁华喧嚣,充满无限生机与活力,而另一个却像是经过漫长岁月的沉淀,见证世事沧桑变迁的老者,步履虽然缓慢,但也更沉稳坚定。
巷口的路灯照亮了家门前的路,祁芫远远就看见门前停着一辆看不清是什么牌子的黑色的车。
她目不斜视地拉着小推车经过,从兜里掏出钥匙开门。
身后响起一道声音:“小姑娘,你是这家的住户吗?”
祁芫回头看了他一眼,对方还算年轻,却穿着一身唐装和布鞋,手里捻着串珠子,一脸高深莫测的模样。
很像她师父过去经常描述的神棍。
“有事吗?”
“请问,贺先生住在这里吗?”
“他不在。”
“那他去了哪里?”
“不知道。”
“他多久回来?”
“不知道。”
一问三不知。
祁芫见他沉默,她和一个陌生人也没什么好说的,转过身继续开门,把小推车拉了进去,正要关门时,那个男人再度上前,拦住门。
他提醒道:“小姑娘,你家里有东西。”
“……然后呢?”
“长此以往,恐生祸事。”
“谢谢提醒,我也赠你一言,你印堂发黑,未来七日必有大凶之兆。你等我一下——”祁芫话音未落,去了客厅那边,没过多久折返回来,递给他一张名片。
“按照上面的地址,找到一位姓越的女士,她定能助你逢凶化吉!”
男人拿着那张被强塞的名片,僵在了原地,呆滞之余,大门啪的一声关上了。
“岂有此理!”张侃怒气冲冲地回到车里,不等驾驶座上的女人开口,他便说:“回去告诉秦二爷,别想着拉拢这个贺沂了,徒弟都这副德行,姓贺的难道就能痛快答应和我们合作?”
女人微微一笑,“张道长,你不觉得你说话总是拐弯抹角吗,换做是我,我也听不懂你想做什么,更何况人家小姑娘呢。”
张侃瞪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我的问题喽?那再怎么样她也不能对我没大没小的,我怎么也算是她的前辈!在馆州,谁敢这样对我阴阳怪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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