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月蜷缩在地上,双手护头,浑身酸痛。

疼爱她无比的丈夫在婚后展现他的真面目,不过结婚半年,她就遭受了数十次的家暴。

报警警察说是家庭纠纷,无从调解。

路人阻拦,他说他有结婚证,他们管不着。

姜月为爱远嫁,面对的却是他下死手的殴打。

她用余光看到丈夫举起餐桌椅朝她砸来,紧闭双眼,整个人止不住地颤抖。

这样活着有什么意思,不如就这样把她砸死吧。

姜月紧紧抓着头发,安心等死。

然而木质餐椅并没有落下来,反而传来叫骂声。

一道陌生浑厚的男声,铿锵有力地说着:

“她是我姜家人!现在姜家我说了算!”

“我养她那么多年,也该是她孝敬我的时候了!”

“像二刘他家那样有存粮的人家不多了,她嫁过去是去享福的,我们姜家收点粮食也能好过一点,我还不是为她好,为了这一家好?”

紧接着尖锐的女声响起:

“这死丫头不知好歹,把她养这么大,还找了户好人家,嫁过去不愁吃不愁穿,下半辈子都不用愁。”

“这可是我选了好长时间的人啊,她这样胡闹,你们说我这个伯母心不心寒?”

姜月动了动肩膀,缓缓睁开眼。

这是哪?

那个家暴男呢?

她正倒在泥地里,身上的衣服灰不拉叽的,东一个补丁西一个破洞,沾染上泥土更是邋遢不堪。

入眼的还有几双破旧的布鞋,鞋尖破了洞,嵌着黑泥的脚趾裸露在外。

姜月忍着身上的酸痛,抬头朝鞋子的主人望去。

全都清一色的黑灰色布衣,补丁并不比她身上的少。

说话的男人似乎感受到她的眼神,低头朝她看了过来。

男人的身材看着比其他人要壮实,俨然就是个庄稼汉,皮肤黝黑,眼睛怒睁,满脸的不耐。

姜月脑海中瞬间涌入另一个人的记忆。

这个男人是她的大伯姜平文,为了一袋粮食把她卖给隔壁五十岁的瘸子做老婆。

而旁边的女人则是伯母钱巧云,得知姜月想逃,带着女儿把她给抓了回来,气急败坏对姜月拳脚相加。

她可是收了二刘他家的粮食的,人要是跑了,她拿什么交差去。

夫妻俩见姜月爬起来,也不怕她再跑,冷笑一声。

“还活着呢,听伯母的话,跟我到二刘家去,他们家会对你好的。”

姜月站在院子里,环顾四周,他们身边还站着个瘦弱的女孩,神情淡漠。

院子外还站着几个同村的人,似乎是被姜月的呼叫声引来的,伸着脖子看热闹。

钱巧云见有人来,才停下手,掐着腰站在院子里大声叫骂。

看着尘土纷飞的土地,身后的房屋是土墙茅草,一圈简单的栅栏圈出来的院子。

姜月终于确定自己真的穿越了。

这具身体跟她同名同姓,是大虞朝偏僻村落的一个农村小姑娘,年岁十八。

父亲姜平武被朝廷拉去充军,三年未归。

母亲李夏兰,半月前上山砍柴摔断了腿,至今倒在床上无法自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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