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理由,手痒。”陈星灿蹭得站起来,一阵头晕目眩,她把住邵霭的肩膀,丝毫不慌会不会扯到对方的伤口,她破口怒骂,“你踏马是社会毒瘤吧!你一句手痒,毁了人家的前途,梦想你知道吗?!”
动作牵扯,腹部的伤口裂开,邵霭似是感不到疼,她眉也不皱,无所谓地盯着陈星灿,“当然知道。”
凭什么别人可以安然无恙地在舞台上翩翩起舞,而她却只能倾尽全力忍着痛让别人不能察觉她的腿是有问题?
她那么喜欢跳舞!
凭什命运这么不公,凭什么她只是说了句想学跳舞就被自己母亲习惯性地推搡弄得摔下楼梯,这辈子都不能跳舞?
每每看到顾蔚在舞台上曼舞轻歌时,邵霭总能感觉到自己的右腿仿佛在被针扎,密密麻麻地痛落在心口,叫她怎么不恨?怎么不嫉妒?所以那天她想也没想手就伸了出去。
看着顾蔚躺在血泊里哀嚎,邵霭不知有多高兴。
她压制疯魔的流光,静静地旁观陈星灿等人惊愕失色、不知所措、痛心疾首。顾蔚出事那天,那天她没回宿舍,去了林末的天台,肆意到疯魔的笑打破雾黑的夜,一如肖雨死的那天夜里。
心理得到前所未有的满足。
“啪!”
邵霭歪过头,感觉嘴角有粘稠的液体滑落,嘴里漫起浓烈的铁锈味,她舔了舔被磕破的嘴,瞥见陈星灿气到发颤,瞪着眼疯魔地笑了起来。
笑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地是脖颈被掐住,邵霭瞬间满头涨红,硕大的眼睛还是笑着,对上陈星灿深恶痛疾的眼,她扯起嘴角放弃挣扎。
就在氧气耗完,大脑缺氧休克的最后关头陈星灿松了手。
氧气涌入口腔,带着唾液涌入气道,邵霭开始剧烈地咳嗽,每磕一下,腹部的伤口就被牵动着撕裂一下。
突然之间有些疼,邵霭减轻幅度。
等咳嗽被压制下来,邵霭戏谑地看向陈星灿,“怎么不敢了?!”
陈星灿还在拿着卫生纸擦手,几乎要把皮擦下来,像是刚才抹了垃圾一般。
“脏手!”
“哈哈——”邵霭大笑着,“我是挺脏手的,你又有多干净?能把垃圾捡回家的又是什么好人吗?!”
邵霭声音尖锐,尽管腹部的伤口会因为她的每个字的发出而灼烧着疼,她也声音不减,“你质问我理由是在给自己开脱吧!毕竟没有你顾蔚他们就不会发生意外了!说到底一切都是因为你!因为你圣母心泛滥!因为你识人不清!因为你蠢!”
“砰!”
紧闭的门被踹开,逆光中唐曦穿着长裤衬衣慵懒而矜贵,想千金女特工,她掏着耳朵:“这么中气十足,看来心脏移植手术今天就可以做了!”
这样说着,唐曦就拿起手机放到耳边,电话被接通。
邵霭盯着唐曦的动作,她神情严肃,对上对方捉摸不透的眼,心底开始发怵。
唐曦轻笑,问:“喂,是邵霭的父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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