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帮大兵们雷管丢的真他妈准,早知道我也去陆军练几年了!”
汪远兴奋地吹了声口哨,脚底下的脚步却不敢有丝毫的放松。
那个人正在他的左前方飞奔着,即便被一大群怪物猛追是一件狼狈的事情,岑阳却一点儿惊慌的动作都没有。
好一个年轻后生!
过去的时间里,汪远颇为自豪的就是自己年纪轻轻就成为了一位熟练的军医。
医学之路漫长且艰辛,从他十几岁第一次发誓要学习医学,第一次见到师父开始,师父告诉他,军医的路,总是困难到还没有开始就放弃了。
此刻,注视着“奇怪”的岑阳,汪远莫名其妙地起来了浓厚的兴趣。
治疗战友们的跌打损伤,这份职责汪远一向以来承担的很好,可他现在,恍惚间想起了师父和他道别前留下的只言片语。
“悬壶济世,那些走遍天下的医生,无论年纪,无论医术,只会举着一面小小的旗子,从一个村子走向另一个村子,从一座山翻过另一座山。”
师父目光如炬,带着慈爱和有些严厉的期许。
“小远啊,你天性洒脱,豪放不拘,我从不怀疑你会成为一位优秀的军医,但作为师父,我仍希望你先去历练一番,去看看大好河山,看看遇到的无数的人,不管是善良的人也好,心术不正的人也罢,你总会有所心得的。”
师父的教诲汪远谨记于心,确始终难以践行,他似乎被“困”在了洛城市城郊某座基地的医务室里面。
直到昨天深夜,一通紧急电话打来,他奉命前往那所谓的“第44号迷宫”执行任务,临行无言,脑子里什么想法都没有的汪远坐着公交车来到了集合点。
如今,一个大胆而疯狂的想法正在他的脑海中成型。
或许,跟着岑阳,他就能把师父的教诲变成现实。
汪远打量着周围的一切,黑色冰冷的岩石是永远的基底,深邃的巢穴外侧唯有混沌未明的天光穿透顶部的雾气,在整座山脉和巢穴内维持着一种半昏半明的光线。
死去的巨大尸体就是被称为“蜂王”的生物留下的残骸,腥臭的体液和死亡的腐败气息无处不在。
稍微向后看去,挤挤攘攘的黑蜂们互相碾压着,正在不断地追来,汪远可以清晰地看到那些锋利坚硬的昆虫肢体上的硬毛和倒刺。
被划伤就是难以缝合的撕裂状伤口,那些大而无神的蜂类复眼正牢牢锁定着他们,从里面汪远读不出任何信息,他情不自禁地联想到了那颗腐败后被剥开的石榴。
“换做其他人来的话,想必会被此时此刻的情况吓破胆子吧……”
汪远喃喃自语道,他深呼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脚步更快一些,道路,或者说称之为道路的前方,从地面扎向天空的黑色石刺与掉落下来的乱石密密麻麻。
岑阳的身影隐约可见。
大踏步地迈过几块儿乱石,略显血腥的潮湿空气迎面而来,身后那时有时无的昆虫振翅声变得真切,脚下的道路也变得越来越窄,踏在上面变得有些轻飘飘的。
真是个疯子。
即便身在其中,汪远觉得自己陷入了狂热的境地,肾上腺素正在加速分泌,不用前方的岑阳提醒,他已经将不远处的情况尽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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