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到哪里去了?快出来迎接百户大人!”
鸦头川墩的吊桥前,马老三冲着墩子里大声嚷嚷着。
那吊桥一直靠在那里,年久失修,连绳子都断了。连外围的壕沟都填平了,直接就能走进去。偌大的墩堡,连个放哨的都没有。
不一会儿的功夫,只见两个军士忙不迭的跑了出来,他们身上穿着破旧的鸳鸯战袄,头上的红笠军帽也是歪在一边,看上去就像两个老农一般。
这两个人看到外面突然来了这么些个人,又是骆驼,又是马又是驴的,林林总总一大帮子,顿时都吓了一跳。
迷迷糊糊的,又看到为首一人身穿光鲜亮丽的百户官服,更是惴惴不安,连忙跪在地上磕头。
一旁的马老三介绍道:“这是新来的百户王大人,今后就是你们的头了。”
“小的参见王大人。”两个人连忙磕头道。
“不须害怕,起来吧。”王少钧微微一抬手,问道:“你们叫什么,居何职?这墩堡里,还有其他人吗?”
两个人站起身来,其中一个年长者连忙让另外一人去叫其他人来,自己则向王少钧禀报道:“小人名叫赵二能,是个小旗官。受常大人调派,来这里屯田守堡。这里共有五个士兵,外带十一个家属。”
“哦。”王少钧点了点头:“你在前面领路,带我在这墩子里转一转。”
“是,是。”
当下赵二能引着王少钧进墩堡,其他人则一起鱼贯而入,何老六和张二元带领士兵们去营舍。金大海则带领着民政部的人,把货物卸在院子里,畜生牵入圈。
墩子里到处都乱腾腾的,好在地方够大。金大海雷厉风行,一边卸货,一边收拾,把那些看不顺眼的烂桌子破凳子都给堆到了角落里面。
此时墩堡里面的原住民都已经来到院子里,士兵们排成一排,家眷四个妇女带着七个孩子缩在士兵们的后面,看到自己家的东西被当做破烂一样扔在角落,都是又紧张又心疼。
金大海百忙之中注意到这些人的眼神,报以微笑道:“弟妹们放心,咱们以后都是一个墩堡的人了。这些破烂不需要了,以后有更好的东西。一会儿我们架柴做饭,你们也来吃。”
这些女眷们虽然不太相信,但是看到金大海和煦的笑容,紧张的心情仍是舒缓了一些。
王少钧身边跟着斗子和梁虎子两个护卫,和赵二能一道在墩堡里溜达。
这墩堡原本是一个总旗五十人的建制,地方很大。墙高也是三丈五尺,边长足有两里多。但是大校场长满了野草,仓房军舍也多有废弃,有些地方似乎是长久没去过,堆满了黄土,上面还长有野草,看起来阴森森的。
“赵二能,你在这里多久了?怎么一个小旗会守在这里?”王少钧问道。
赵二能跟在后面,弯着腰道:“启禀大人,小人来此已有五年了。这鸦头川墩本来由总旗该管。不过这些年来本所的建制一直不全,千户大人一直没派长官前来,因此常大人便派小人来屯田照管。”
“哦,原来是这样。那神山墩,南会墩和裴家口墩也都是这番情况吗?”
“神山墩在本墩沿着扒楼沟河向西十里,那里离黄河的入海口不远,和这边情况相像,由总旗刘平带着十二个兄弟驻守。至于南会墩和裴家口墩,都在长乐都,也在大人的治下吗?”
“是的,本官治下,就是这四个墩堡。”
赵二能微微有些意外,回答道:“长乐都的那两个墩堡靠近兴县,周围有土匪出没,左近又无水源,现在已经基本荒废。没听说过有军士有派去那里。”
王少钧听到此话,顿时有些意外,心中暗骂那个李振兴不厚道。连驻守的人都没有,岂不是彻底荒了?
王少钧原本还想着四个墩堡一起发展,目前看来,长乐都的那两个墩堡发展难度比较大,只能先将鸦头川墩和神口墩发展起来,再向南推进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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