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桓王朝富贵三年,大觉寺的大雄宝殿外的台阶上。
两个十来岁少年被五花大绑的跪在地上,一群和尚围着他俩。
和尚们像看猴戏一样有说有笑,对着这两个少年指指点点,嘲笑、讥讽、轻蔑的神情全都肆无忌惮的挂在脸上。
地上的两个少年蓬头垢面、满身污泥、神情疲惫、虚弱的弓着腰。
时间久了和尚们更肆无忌惮的发出讥笑声,其中一个瘦和尚叉着手,满脸鄙视的对其中一个少年笑道:“哎,张四郎,你这副德行的跪在这里,你那个种地的爹知道不?他咋没来给方丈和主持磕头认错呀!哈哈哈!”
叫张四郎的少年等这瘦和尚说完,缓缓的直起身子,对那人先啐了一口痰,接着说:“你爷爷我啊!还没去给你爹,告你小子出家当和尚的大不孝之罪呢,我爹咋会为了这点小事就来寺里一趟呢!你说对吧?吴三!”跪在张四郎身边的少年抬起头虚弱的脸上挤出一丝笑意,倔犟的说:“你可真行,和这些没人性的家伙有什么可废话的!”
那瘦和尚一听这小子骂他为了填饱肚子当和尚让家里绝后,看到周围和尚各个对他投来嘲笑的眼神,气不过冲上去照着张四郎的肚子就猛踹了四五脚,又将张四郎踢到在地,大骂:“你这个佃户的狗儿子,敢对你大爷我说三道四,吃我几脚!”
就在瘦和尚殴打张四郎解气的时候,叫定真的大觉寺主持身穿深黄色袈裟、手持梨花木禅杖从后院走了过来,白净的脸上一根胡须都没有,肥胖的身子臃肿的像个大水缸。
“咳咳!”定真和尚轻声咳了两声,那瘦和尚瞅见了赶紧退到一边,低头哈腰,双手合十,嘴里尽念叨着阿弥陀佛。
定真和尚的背后跟着一个黑矮仆人,这个叫刘全的狗奴才还没等定真和尚开口,刘全先叫了起来:“你们这两只小野狗,主持老爷好心收留你们,你们却敢破坏寺院的规矩,看我不打断你们的腿!”
就当刘全拿起手里的棒子要打向张四郎时,吴三突然使出全身力气挡在张四郎身前,只听得“咔嚓!”的一声,那棍子结结实实的打在吴三的背上,断成了两节。刘全吓了一跳仔细瞅了瞅地上的吴三,突然瞪大眼睛大叫:“我认得你!你是那个抢粮袋子的混小子!好家伙,果然是痞子,几个月不见还是让主持老爷抓了起来!”
吴三对刘全冷笑说:“刘管家,几个月不见,你还认得我啊!真是好久不见!”
时间回到数月之前,临近黄河的江北县突发特大洪水,遍地荒芜,到处是淹死的人和动物,被成群结队的苍蝇叮咬的面目可怖,剩下苟活的人们在大洪水退去的泥地里艰难的寻找着能吃的东西,大洪水冲毁了所有低地良田,很多农民一夜之间变成了饥民,洪水持续了两月有余,江北县原有人口十万,一场大洪水过后只剩下不到一万,四成淹死,五成幸存后饿死,只剩下一成人口苟活了下来,黑心的人贩子这时候便开始用高价粮食贱买饥民家里的孩子,很多人迫于糊口卖儿卖女,朝廷用于赈灾的粮款迟迟不见发下来,当地的衙门也吃饭断了顿自顾不暇,顾不上上万饥民的事,久而久之,倒肥了那些做人口贩卖生意的私贩们。
这天,河边堤坝上熙熙攘攘的人流里,突然喧闹起来,“给我!”一个十来岁男孩抱住一个粮袋子不肯放手,满是泥泞的双手死死抓住粮袋子,在上面留下了清晰的泥手印,粮袋子的另一头,一个仆人打扮的人一边用手里的皮鞭子肆无忌惮地抽在这个男孩的身上,从男孩的手里抢过粮袋子骂道:“你个小兔崽子,给你脸了是吧?!再不放手,我剁了你!”恶仆凶狠的又抽了一鞭子。
男孩恶狠狠的瞪着这个嚣张的仆人,嘴角被抽出了血印子,一只手死死抱住粮袋子,另一只手死死抓住恶仆的皮鞭子。
男孩大声喊:“我卖了我自己,就给我一袋粮食!你这狗奴才说话不算话,小心嘴里生疮!”
恶仆坏笑着说:“小兔崽子,主持老爷说的可是来大觉寺给你一袋白米,你现在都没去干活,凭什么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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