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长安城的灯火渐渐黯淡,街道上的喧嚣声也随着夜色的加深而逐渐沉寂。然而,在这宁静的表象之下,一股暗流正在涌动。皇宫内,太监田令孜的眉头紧锁,他的眼中闪烁着不安与决绝。他知道,今夜,长安城将不再平静。

李儇,这位年轻的皇帝,正在后宫,手中把玩着一枚玉佩,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即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田令孜悄然走到他的身边,低声耳语了几句,李儇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慌,但很快被田令孜的眼神所安抚。

“陛下,为了您的安全,我们必须立刻离开长安。”田令孜的声音低沉而坚定。

李儇点了点头,他虽然年轻,但也明白形势的严峻。他站起身,随着田令孜匆匆离开了大殿,穿过了曲折的回廊,来到了一处隐蔽的宫门。门外,一辆马车已经准备就绪,几名亲信的侍卫正等候着。

田令孜扶着李儇上了马车,随后自己也跳了上去。马车在夜色中悄然启动,车轮滚动的声音在寂静的宫墙内回荡,如同命运的车轮,不可逆转。

田令孜和李儇的马车在夜色中疾驰。他们穿过了长安城的郊外,进入了茫茫的荒野。田令孜的心中充满了忧虑,他知道,他们虽然逃出了长安,但前路未知,危险重重。

李克用被荀几道击败后,和王重荣返回了河中,并上表说自己不是针对李儇,希望李儇能回到长安,只是有一条要求杀掉田令孜。

荀几道站在东渭桥头,目光穿过旌旗猎猎的军阵,望向远方那座巍峨的皇城。他的心中,既有一种释然,也有一种说不出的失落。皇帝的逃离,对于他来说,既是意料之中,又是意料之外。他知道,这个决定意味着什么,也清楚这将给他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将军,我们真的要撤吗?”身边的费迪南低声问道,眼中满是不解和不甘。

荀几道没有立刻回答,他的目光依旧停留在那座城池上,仿佛要将所有的记忆都刻进眼底。良久,他才缓缓开口:“是的,撤军。”

命令很快传遍了全军,士兵们虽然心中有疑问,但军令如山,他们迅速而有序地开始收拾行装。

在返回凤翔的路上,荀几道下令在京兆地区进行“打草谷”,用来补偿自己的损失。

光启二年,正月初十,李儇在宝鸡任命孔纬为御史大夫,让他回京召唤百官,说自己会在宝鸡等他们。田令孜携皇帝出逃,群情激愤,就连他曾经的盟友朱玫也耻于与他为伍,加上害怕王重荣和李克用,朱玫改变了立场,投到了王成龙和李克用的阵营。

孔纬回到长安后,站在长安的街头,望着这座曾经繁华无比的都城,心中却是一片凄凉。战火的余烬尚未散去,街头巷尾的烟火气息已被恐惧和不安所取代。他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心情。孔纬明白,他必须尽快行动,否则长安的局势将更加不可收拾。他的目光坚定,步伐稳健,径直走向了宰相府。

宰相府的大门紧闭,门前的守卫面无表情,仿佛两尊石雕。孔纬上前,轻声说道:“请通报宰相萧遘,孔纬求见。”守卫对视一眼,其中一人转身进入府内,另一人则依旧如雕塑般站立。孔纬在门外等待,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的心也随之焦躁起来。终于,门缓缓打开,一个中年文士走了出来,他的眼神中带着明显的不悦:“宰相身体不适,无法见客。”

孔纬心中一沉,他知道这是萧遘在回避。他深吸一口气,尽量尽量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而有力:“国家危难之际,宰相岂能置身事外?请转告宰相,孔纬此来,为了长安,为了大唐。”

文士的眉头微微一皱,似乎在权衡孔纬的话。最终,他点了点头,转身再次进入府内。孔纬在门外继续等待,心中却是波涛汹涌。

不久,文士再次出现,他的态度似乎有所软化:“宰相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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