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周的口供,加之他这一撞,死无对证,算是做实了赵仁的罪证。
赵仁只是个道士,且还是个没什么道行,只懂一些皮毛的道士。推理略会一二,但并不精通。所以眼下的局面,很是让赵仁头痛。
他已经敏锐的察觉到了,此事远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并非一个单纯的诬陷与被诬陷的事件。其中恐怕还有多方势力的博弈。
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呢?实在是眼下刚刚暴露出来的冰山一角,就已经非常不合逻辑了。
孟周既然做了伪证,就断没有再畏罪自杀的理由,他这样做表面上看起来是在做实自己的罪证,但其实很容易会让明眼人生疑,反而对自己是否真的偷家资敌产生一丝怀疑,而偌大的赵府,不可能全是棒槌。
管窥全豹,赵礼此人倒是水准不高的样子,他倒是有可能出昏招,多此一举的拿捏了孟周的什么把柄,逼迫其作伪证,然后再自杀封口。但一个能出昏招的人,恐怕也难以把孟周之死安排的如此丝滑顺畅。
“孟周死后,赵礼是什么反应?”
“小人未在现场,还是晚间去出恭的时候,听见几个杂役嚼舌根,才知道此事,那几个杂役倒是提到,赵大公子晚间发了不小的脾气,砸碎了好几个花瓶,就不知道跟孟周之事有没有关系了。”
嚯,那就更有意思了,看来赵礼已经意识到了,孟周自杀一事,表面看是在做实自己的罪证,实则反而令人生疑,对自己是否资敌产生动摇。
如果不是赵礼,那又会是谁呢?难道孟周还是个忠仆?想要借助此事来帮自己掀开一道口子来洗刷冤屈吗?那这代价也太大了,关键是犯不上,直接喊冤不是更好吗?
而且赵廿说过,自己有三个下属都拎包跑路了,只有孟周被抓了回来,如果原主真的资敌了,那这些下属不会毫无察觉,可如果原主没有这么做,他们三个又为什么要跑呢?怕受牵连吗?但跑的也太快了点儿吧,就像,早就准备好了一样。
唉,信息还是太少了,先看过文峥小院再说吧。
文峥小院的院门落了锁,孟周的尸首就直接摆在了院子里。
原主身边没有多少仆役,只有一个小厮和两个做杂务的粗仆。小厮赵夏就是逃跑的下属之一。而另外两个粗仆经过拷问已经排除了嫌疑,被调去花园做活了。
至于搜查出的那些珠宝已经盘点好收入了府库,与月国人的信函在家主赵泽的手里。
所以现在文峥小院空无一人,也没有被重点看守。
二人抬头看着不算太高的院墙,赵廿压低了声音:“公子先踩着小人的肩膀上去,随后小人再跳上去。”
赵仁踩着赵廿的肩膀,双手扒住了墙头,探出脑袋,正准备一撑一跳爬上院墙,忽然瞧见小院里不远处的树影里,两道身影隐匿其中,正在低声的交谈着。
其中一个他前不久才刚见过,正是李府令,另一人看体型和穿着,估计是赵泽或者赵礼。
赵仁连忙轻手轻脚的退了回来,朝赵廿比了个“嘘”的手势,口型表示:“里面有人!”
二人贴在墙边的阴影里,赵廿啃着赵仁的耳朵:“公子,咱们先回去吗?”
赵仁抹了一把耳朵上的口水:“先等等。”
作为道士,赵仁确实会一些雕虫小技,说起来不值一提,但都挺实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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