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大夫仪架,车架骖,从三十,旌旗两副,军爵者加斧钺,文爵者加玄牌。”——《周礼》
无论是太师,还是武威将军,都是大周国的“上大夫”爵位,距离权倾朝野的“卿大夫”,只差一步之遥,虽然是一步之遥,但确是云泥之别。
“卿大夫”,在大周国的地位,几乎与诸侯无异,他们有自己的封地,可以招募家臣、甚至......可以招募私军。而卿大夫们有别与诸侯的,在于诸侯是完全自主的番国,而“卿大夫”们的自主性就显得较为有限了。
他们的私军虽然平时不受管制,但一旦本国进入战争状态,他们则必须遵从天子或其所属诸侯的调动。另外,他们每年也要象征性地向所属国家缴纳“田赋”。
文家父子一门之中,封出两位“上大夫”,这是极其罕见的殊荣。
一行两位上大夫,且一文一武,依《周礼》,可“从六十,旌旗四副,既加斧钺,又举玄牌。”
但是父子二人比较低调,只随了文太师的车架。
三十名随从簇拥着马车驶过街区,前后各有两名随从高举玄色木牌,上书:“肃静,回避”。喧哗热闹的街区顿时安静下来,庶民们倒是不用下跪叩头,但必须让开道路,且不允许喧哗。
《周礼》已经主导这个天下的秩序一千四百余年了,而如今,它依旧在起着决定性的作用。
华贵的马车上,文氏父子相视无语,一侧的周王子姬平浑身伤痕,蜷缩在角落。
武威将军文希张了张嘴,还未说出的话直接被老太师文仲伸手止住了。
“到家再说......”
文希闻言,默默地点了点头。
......
“殿下,殿下......”
马车已经稳稳地停在了一间颇为宽阔的宅院正门前,
姬平此时毕竟是六七岁的稚童,大殿之上的遭遇已经让他耗光了所有精力,正趴在车座子上沉沉地睡着。
文仲老太师轻轻地叹了口气,摊开双手向上举了举,示意文希将姬平抱起。
“无论是何目的,王上下手也太狠了......”
制止了随从们呼喝的惯例,让文希轻手轻脚地将姬平送入府门后,文仲望向王宫的方向默默想道。
......
“希,自从去年三月,你前去平南关,咱们父子二人已是一年多没见面了吧。”
夜幕初临,明月微明,文府的书房内,摇曳的烛火映衬着父子二人久违的面庞。
“是,父亲大人。”文希躬身行礼。
“楚国和越国的争端,如何了?”宽大的案几后,文仲苍老的面庞显得忧心忡忡,“虽有邸报,也有你寄来的家书,我还是想听听你这个主导调解的亲口说说。”
“楚军势大,其麾下‘撼江卒’骁勇异常,越人虽有‘平涛军’与之制衡,但奈何不敌......无论是数量还是质量上都落了下风。”
“嗯......可以预见......”文太师起身,站在窗边捋了捋花白的胡须。
“孩儿以为,若无武威营五万周军陈兵平南关这种周、楚、越三国交接之地,只怕此时楚军已经兵临越国国都城下了,但只做到这,想要楚人退军,却是不容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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