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面一片寂静,两个人都不知道说什么。

“我喂你喝粥吧。”李芸看到了桌子上的粥,率先打破了尴尬。

“你给我吧,我自己来。”谭文庭温柔的说道。

“你自己可以吗?不是说病得很重吗?”李芸小声的嘀咕着。

谭文庭自己挣扎着坐起来,小心翼翼的端着粥,慢慢地一口一口喝了起来。

“初春时候,在书院里得了风寒,本来快要好了,可是又出了点事情,就越来越严重了。”谭文庭喝完粥,“本也不是什么大病,以为自己撑一撑就过去了。谁知累的父母为我担忧了。也不知他们听了哪个算命先生的话,非要给我娶妻冲喜,我原本是没有答应的。谁知这两日病的浑浑噩噩,他们竟然这么快就迎了你进门。连累你了。”一口气说这么多话,谭文庭看起来有点喘。

李芸还没反应过来,又听到一句话,“你若不嫌弃我身子弱,我以后会好好待你的。”

不等李芸回答,谭文庭就猛的躺下了,连被子也拉过了头顶,是因为害羞吗?

哇哇哇,这种容易害羞,贴心的小奶狗怎么这么招人喜欢呢?好喜欢啊!

“好,我去看看你的药好了没。”说完李芸拿起空碗走了出去。

这声好字,被谭文庭清清楚楚的听进耳朵里,他的脸不争气的又红了起来。他的眼神也更加明亮了,自己一定要坚强,要赶快好起来。

李芸端着碗出去就看到了灶房门口的方氏,她立马上来拿过碗,“让娘来,你歇一歇吧。”

“我又不累,在大伯家,我干的活可多了。”李芸随口道。

“咱家人多,也没那么多的活。你爹下地去了,今年天一直不下雨,稻子都还没有抽穗,他去挑水浇田去了,虽然知道也没多大用,可是他是个犟驴子,非得要去浇,那就能浇多少是多少了。”方氏拉着李芸娘的手,“成子又跟着村里你铁达叔去山里猎山货了。家里的鸡和猪我和文欣抽空都喂了,就没啥活了,文欣这会儿去小河边洗衣服去了。你再歇会,等着你爹回来咱就吃饭。”

“那我帮你做饭吧。”柴火饭还是难不倒李芸的。从小跟着奶奶就会,况且大学毕业后,回村当村干部,带领着村子建了很多农家乐,有时候有人来吃农家菜,厨子忙不过来,李芸还去帮忙,她的手艺可是很多人都称赞呢。

方氏见拗不过李芸,只好同意了。

走进灶房,灶台砌的还挺大的,一大一小两个灶台,小灶台上,正咕噜噜的煮着东西,从飘出的味道就能闻到,应该是谭文庭的药。

方氏端出一盆用黑面和玉米面高粱面掺在一起的面,麻利的和了起来。

“今儿吃饼子吧,再炒点菜,就着饼子吃。”方氏说着,加大了手中的力道。

“好啊。”李芸洗了把手,“娘,我干点啥呢?”

“你去鸡窝看看今儿下了几个鸡蛋,拿过来,再去后院看看那棵香椿树,应该发芽了,掰些香椿芽来,咱做个香椿炒鸡蛋。”

“好嘞。”李芸快速的融入新生活。

李芸迈着欢乐的小碎步走向鸡窝。谭家的房子用土坯围了院墙,正屋有两间房,一间是堂屋,另一间住了谭根生夫妻和谭文欣。正屋边还有两间小房子,谭文庭和谭文成一人一间。正房后面有鸡窝,猪圈,还有个小小的兔子窝。

从房屋上看,谭家要比李青山家富裕一些,方氏一看就是勤俭持家的人,这也是谭家能过得好的原因。

不一会儿,李芸就拿着四个鸡蛋和一把香椿苗回到了灶房。

方氏已经和好了面,正在擀面,烙饼子了。

只见方氏拿出筷子,端起猪油罐子,好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一样,剜了一大块放进锅里。猪油一放进热锅里,就滋滋啦啦的融化了,方氏麻利的把擀好的饼子一个个放进锅里。

片刻,锅里就飘出一阵阵的谷物香味,金灿灿的饼子就出锅了,看起来就暄软香甜,李芸看了直流口水。心想,真是太不争气了,现在一个饼子都能让她这么馋,一定要把发家致富提上日程。

方氏烙好了十几张大饼,一张张叠放在盘子里。熬着药的小灶台上,药已经熬的差不多了,方氏让李芸把药罐端下来,又放上去一个陶罐子,里面添上清水。

只见方氏变戏法一样,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把晒干了的菌类,应该是以前采的晒干了,淘洗了一下放进罐子里。

又小心翼翼的打开一个柜子,拿出了一块咸肉,切了几块,也放进罐子里煮着。

在方氏忙活的同时,李芸也麻利的在锅里添上水,把香椿苗焯了一下水,捞出在案板上切碎,又把四个鸡蛋打到碗里,再把香椿苗放进去,拿起筷子搅散。

锅里重新添上油,油热以后,“刺啦”一声,灶房里顿时香气四溢,李芸拿起铲子不停的翻炒着。

方氏在一旁,把李芸的一系列动作看在眼里,心里想,是个麻利能干的。

李芸炒好香椿鸡蛋后,就看见方氏搬出一罐自家腌的咸菜,还有一把泡好的萝卜干。方氏夹出一些咸菜放进盘子里,又把萝卜干切成丁状,拿出刚才的那块咸肉,全部切完,切了半盘子,锅热以后,没有放油,直接把咸肉放进去,煸了一会儿,咸肉两面金黄,油脂都被炒了出来,方氏又把切好的萝卜丁放进去,翻炒起来,随着方氏手里铲子的不断翻动,一时间整个小院都是香喷喷的。

方氏在厨房忙着,李芸去摸了摸药罐,药温温的,不热了,她把药倒出来,端着碗往谭文庭房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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