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与那李家主并未见过面,更不知晓他性情如何。”

这下轮到祝朝雨惊讶了,“你们没见过面啊?”

“没有。”月娘摇头。

“那你就这么千里迢迢嫁过来了?万一他长得不好,万一他性子不好,那你岂不是跑都跑不了?”

“大约是如此吧。”月娘笑着说出来,语气轻描淡写道像是再说与自己不相干的事情。

“你还笑,月娘,我都替你急得慌,你怎么还能笑出来?”

“我是觉得自己运气还真不错,没进城就遇到了你这么个热心肠的人。”月娘轻轻掐了一下她的脸蛋。

祝朝雨的脸本就生得圆润可爱,一生气,鼓囔囔的,让人手痒。

“你怎么跟她一样,爱动人家的脸?”

“谁啊?”

“一个认识的人。”祝朝雨回答,脸上带了几分惆怅。

临行前,她本想跟芙蓉告别,跟对方打过那么多回交道,还把姓氏都送了她,说一句朋友不为过吧!

抱着这样的心思,祝朝雨去了听音阁,可惜那时人已经不在了,也不知道去往了何处。

不过,像她那样的人无论在哪里大约都能过得好!

月娘说:“大概她跟我一样,都很喜欢朝雨你。”

“才不是,她老爱拆我的台,看我生气着急。”

有人陪着聊天,时间倒也过得快。

叶安之带来了衙役,众人一齐回了县城,等交代完事件过程,再出府衙,天色已经不早了。

“敢问可是白家姑娘?”

门口停着马车,一个上了年纪的老管家上前询问。

月娘答道:“是白家月娘,可是李家派来的人?”

“正是,老奴是李府的管家,老夫人听说了此事赶忙派老奴过来,府衙不许闲人闯入,老奴便在这里一直候着,等着接您回去。”

“让老夫人挂心了,只是这些都是月娘的恩人,如今天色不早,还望管家能帮忙安顿一二。”

“这是自然,出发前老夫人交代过,他们既是您的恩人,也是为李家的恩人。诸位,我家老夫人早已备下热汤,恳请诸位莫要嫌弃,在府中多留几日,参加家主与白姑娘的婚宴,也算是招待了诸位。”

“李老夫人真是客气了,祁兄,你怎么看?”叶安之问祁岁。

祝朝雨抢先一步答:“我们自然是要去观礼,对吧,公子?”

刚才面对花城县令,祁岁只说自己是普通行商,来此与跟花城酒坊合作,如今李家主动要求,他们不拒绝才是正常。

摸着空瘪的钱袋,叶安之道:“老人家一番热情,确实不好推迟,那我也恭敬不如从命。”

去了李家,怎么也比露宿野外强啊,还能有口热乎饭吃。

一群人各达目的,欢欢喜喜地准备离去。

祝朝雨走在后面,看刘贵时不时往一个方向瞟。

“怎么了?”

顺着看过去时,只见一个灰衣女子正在偷窥着他们,看起来矮小瘦弱,灰头垢面。

祝朝雨说:“一个路过的乞丐,看起来怪可怜,要不我们给她些铜板。”

说着往衣袖里找了找,她记得上次刘贵让她去买糕点,还剩了几个铜板。

找到了!

手里摸着生硬的触感,祝朝雨面上一喜,朝着那女子藏身的石狮子走去。

岂料那女子在看到祝朝雨过来后,竟是头也不回地跑走了。

动静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月娘看过来的时候,女子早已跑得不见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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