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下山头,给远处的天空披上了一张金袈裟,时近傍晚,却未阴凉,爬虫在石底躁动,几只苍鹰在天际不安的飞着。
一条小山路上,一老一小背着两个大药篓,一前一后不紧不慢的走着,正是林渊和爷爷。
林渊停下,双肩已被勒出两条淡淡的红痕,松了松背带,又继续走着。
“渊儿,休息会儿吧。”
前方的爷爷停下脚步,将药篓靠树放下,坐在一块膝高的石头上,掏出了腰间的烟杆,大口大口的抽了起来。
闻言,林渊也停下脚步将背篓放下,靠坐着药篓沉思,又回想起了老人那番话,看了看爷爷,林渊轻叹一口气,我要是出去了,爷爷一个人上山采药摔倒哪了怎么办,若不出去,岂不是辜负了那位老先生的期望?
林渊用手摸了摸眉心,纠结万分。
小道不远处传来嘎吱嘎吱的响声,爷孙二人都不约而同的朝那看去。
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挑着一担碎石头,摇摇晃晃的走来,让林渊有些摸不着头脑的是男人的打扮,身着黑衣,蒙着面。这么一打扮干起活来不得热透了,不闷得慌么?爷爷则撇过头,继续大口抽着旱烟。
男人走近,也放下担子,坐在石头上,看着爷孙二人,气氛颇显尴尬。
“这位兄弟挑着一担石头往哪去啊?穿这身干起活来可不轻松呐。”
林渊爷爷率先打破了平静,笑问道。
“哈哈,我随便进山打点野味打打牙祭,这身穿惯了,不穿不舒服。”
男人爽朗的笑了一声,说罢从摸起一块石头,用力往天上一扔,几秒过后,一只脑袋已经不见了踪影的鸟掉到男人脚边,男人并未着急捡起,而是冷冷的看着林渊,气氛又瞬间诡异了起来,同时天空中传来乌鸦的叫声,令人十分不安。
林渊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了看那只鸟,又和男人对视着,顿时感觉毛骨悚然。
“渊儿,天色不早了,该回家了。”
旁边的爷爷已经起身,催促着林渊。
林渊收回视线,想起身,突然发现腿已经僵住了,根本动不了,身上汗毛倒竖着,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爷爷发觉到林渊的异样,走近过来,将林渊一把拉起,林渊明显的感觉到,爷爷的手也在微微发抖。背上药篓,跟上爷爷,急匆匆的走着。
爷爷回过头,朝男人呵呵一笑,
“阁下好臂力,我们就先告辞了,以免打扰到阁下的雅兴了。”说罢扭头便走。
林渊心里有些发怵,从前后称呼看得出来,爷爷也察觉到了男人的不同寻常,和身上那一股傻子都能看出来的...杀气!
“等等,你们落东西了。”
男人悄悄从担子里摸了一把石子,这一动作恰好被时刻注意着男人动静的林渊爷爷看到,把手搭在林渊肩上,回过头,正要开口,
“落了什...”
男人迅速用尽全力将石子朝爷孙二人撒出,林渊正想回头,肩膀处突然传来一阵推力,瞬间倒向路旁的大树。爷爷也借力,顺势朝路另一侧的大树倒去,死死地靠在树后。
男人扔出的石子由于速度过快,产生了音爆,直接将路尽头的那棵树砸得千疮百孔。
“别探出头!”爷爷朝林渊大声吼道。
此时林渊看着被砸烂的大树,已经愣在了原地,听到了爷爷的喊声,才回过神来,也紧紧靠在大树后面。
“我们与阁下想必素来无冤无仇,阁下此举明显是要取人性命,是何用意?”
爷爷悄悄放下药篓,朝男人怒问道。
男人冷哼一声,又摸出一把石子,在手中抛了抛,朝着林渊爷爷所藏的那棵树用力扔去。
数十年在山上采药的经历,让老人至今还保留着较为敏捷的身手,和硬朗的体格,看到男人动作之后,一个前滚,快速朝林渊所躲那棵树后梭去。
一把石子随即而至,砸在老人先前匿身的那棵树的树干上,两人怀抱才能抱住的大树,此时也轰然倒塌。
老人紧紧将林渊护在身后,眼睛死盯着男人的动静。
林渊此时看到,爷爷的背上早已被汗水浸透,额头上也有了豆大的汗滴。
男人呵呵一笑,拍了拍手,瞬间消失在原地。
老人一脸诧然,突然从后面感受到了一股杀机,转过头去,男人已来到了老人身后,一记手刀击中老人后颈,将来不及反应的老人打昏过去。
一把将林渊抓起,掐住他的脖子,一脸狰狞的问道:
“东西呢!”
一股强烈的窒息感瞬间传遍了林渊全身,伸出手,一拳拳软绵无力的砸在男人胸口。
男人怒气冲天,一把将林渊扔出,砸在了路上,林渊被摔倒七荤八素,手撑着地,痛苦的干呕着。
“我再问一遍,东西呢?!那把剑呢?!”
林渊闻言,瞬间明白了男人的来意,原来是为了龙渊而来,林渊怎会坦白,死死的盯着男人,嘴唇颤抖。
“我...我不知道。”
男人呵呵一笑,好小子,不见棺材不落泪是吧。身形瞬间消失,来到了林渊面前,一脚踢出,正踢在林渊小腹,林渊吐了一大口鲜血,倒飞出去,砸在树上,滚落在地,痛苦的呻吟着。
男人右手一挥,一把硕大古朴闪映着寒光的剑快速飞出,直取林渊命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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