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冲闻言去闩了院门,转过身来与燕青各自摆出了旗鼓式。
卢俊义和武松走到屋檐下观看。
武松见这位林教头虽然身高与自己差不多,但旗鼓式比自己摆得更低更小,他最近眼界提高了许多,想了一下就明白过来,这样的架势守得更严密。
这院子不很大,没有太多腾挪闪避的空间,武松有些为燕青担心。
只见林教头虽然长得粗豪,拳脚上却极为谨慎,燕青前后左右几次虚晃,林冲都不为所动,摆着个严谨的架势,并不出拳,只是半步半步地向燕青逼近。
小乙麻烦了!武松心想:如果被林教头这么一步步逼到角落里,一但他出拳,小乙可就躲不开也架不住,避免不了力强者胜的结局。
果然,燕青退到靠近墙角的时候,林冲用身体封住了燕青闪避的一侧空间,右臂像铁棍一般拦腰横扫过来。
燕青的应对出乎所有人意料,他抢在林冲的胳膊扫到之前,一个硬摔趴在了林冲右侧地上;紧接着疾速翻滚,一招大蟒翻身,滚动到林冲身后,伸脚勾向林冲的两腿之间。
林冲虽感到意外可是应对很快,以左脚为轴来了个扫堂腿,连躲带反击,右腿贴地扫向了燕青。
燕青在地上翻滚着避开了这招扫堂腿,如同一只狸猫般灵活,手成鹰爪掏向了对手的裆部。
林冲急忙闪身跳开。
只见燕青在地面上跌、扑、翻、绞灵活无比,勾、挂、踹、踢招招狠辣,打向林冲的小腿、膝盖或者下体。
林冲不适应燕青专打下三路的打法,被逼得只能不停闪避,不大的院子反而限制了林冲的躲闪。
屋门处周侗喝了一声:“停手!”
燕青闻言收回招式,一个乌龙绞尾站起身来,林冲走过去,一边帮燕青拍打身上的土一边说:“燕青兄弟这拳脚可真凌厉!”
周侗走了过来,对燕青说道:“你这娃娃从小就脑筋活络,可老夫也没想到你能在拳脚上推陈出新,这是从醉拳翻出来哒?”
“是,小乙个子小,便只能多动脑筋打得机巧些。”
“嗯,不错!这算是地行拳了,打得又快又狠,倒不会在江湖上堕了老夫名头。”周侗满意地拍了拍燕青的肩膀,转身进了屋。
这可把武松羡慕坏了!燕青也被夸奖得双眼放光。
卢俊义心想:师父为人方正刚直,可在拳脚上还真是不拘泥,小乙招招不离下体,这么阴毒的招数师父却夸他推陈出新,又学到了!
几人跟在周侗身后进屋,卢俊义凑过去说道:“师父,您看……”
周侗拦住话头,说:“林冲带你师兄和小乙去定好的客店安顿一下,武松就住在我这儿,放好行李一起去吃饭。”
武松闻言心中一阵狂喜。
卢俊义从行李中取出二十两蒜头金和一副珠翠首饰,作为对林冲新婚的贺礼,林冲感谢一番后收下,便带卢俊义燕青去客店。
三人出门时,卢俊义又送给两位牌军每人十两一锭大银,毕竟自家师父这脾气,二人平时肯定不容易。
二人喜出望外,连连称谢,早就听说周师傅的大徒弟家是个富户,果然出手大方!
路上,林冲称赞起燕青的武艺,卢俊义说道:“小乙跟师父学武时才五六岁,根基扎得牢。这次我不仅想劝说师父收武松为徒,也想劝师父把林师弟和小乙都收为正式弟子。“
“收小乙可能好说一些,毕竟是从小随师父学武,收在下和武松为正式弟子恐怕难!师父被史文恭伤了心,不会轻易收成年的正式弟子。”
“还是要分别情况对待,林师弟与师父亲近多年,人品上是信得过的。我找机会劝师父。”
午饭时,卢俊义提起请师父收徒之事,周侗仍不置可否,只是说:“如今在东京待得气闷,为师年事已高,待你武科考后,便辞了这御拳馆教师,去汤阴县种地颐养天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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