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用这个胁迫我做事,我此前去医馆药铺看过,但中原医者缺乏治蛊毒经验,都说这毒没法解。老人家,您一看就是深藏不露的江湖圣手,必然见多识广,这蛊虫你可有办法对付?”
“你这中的是金蚕蛊啊。”
老者眉头蹙成了一个川字,眸光飘远,一脸的凝重,不知在想什么。
青鸢注意着他的神态,心里没底。
“这种蛊怎么会……不可能,他应该不在中原……”老者喃喃自语,有些神叨。
“老人家,老人家——”青鸢在他眼前晃了晃,“您想到了什么?”
老者回神,目光深深看着她,“小女娃,你这是得罪了谁?为何他要对你下此毒手?中原一带已经近百年没有蛊毒出现了,何况这么歹毒的蛊。”
青鸢:“老人家,我中的蛊很毒吗?”
“金蚕蛊是很阴邪的一种蛊毒,制蛊人集齐七种毒物,蜈蚣、蛤蟆、千足虫、蜘蛛、蜥蜴、蝎子、蛇,全放入坛子令它们自相残杀撕咬啃食,等到一年后将坛子打开,里面就只剩下最后一只,样貌形状完全变化,外形似蚕,有极强的毒性,其虫卵活性很强,一旦进入人体便会开始大量繁衍。待到时日,吞心噬骨,人会七窍流血而亡。”
老者叹气,“这种害人的法子最为阴毒,是损阴德的。”
想着自己体内有那么多恶心毒虫,青鸢浑身不舒服。
“神医,我的蛊能解吗?”
“你可吃过缓解药?”老者问她。
青鸢掏出太后给的瓷瓶递过给他看,“据说这缓解药只是一时的,也含毒素,我便没吃。”
“没吃最好。”老者拔开瓶塞一闻,说道:“这药是毒虫分泌物所制,解药便是利用这毒素以毒攻毒扼制蛊虫,却不能根治,长久服用人体内毒素越积越多,身子就废了。而且到后面蛊虫习惯了这毒素,发病时间会越来越快,至后期,这药也起不到任何作用了。”
青鸢听得心惊,太后完全是想对她赶尽杀绝,以后没有利用价值了就一脚踹开不顾她死活。
好歹毒的妇人!
老者低头翻弄他那些瓶瓶罐罐,各自倒了些药丸出来,又捣碎几片绿叶揉成团,一顿操作看着像模像样。
片刻后老者的动作顿住,沉吟道:“还差一味药引……”
见他很有把握的模样,青鸢惊喜,“还差什么,我去找。”
“师父——”
一个圆头圆脑的小童跑了过来,手里举着一袋东西,“您的烟叶我买回来了。”
小童明眸皓齿,大大的双眼皮,长相十分机灵喜人。
看见他,老者一拍手,“徒儿,过来。”
他拿起一只乌黑陈旧的缺口碗递给小童,“来,弄点童子尿。”
小童呆住,有点害羞为难,“师父,这里人多。”
“找个人少的地方不就行了。”老者推他,“快去快回!”
青鸢只能在一旁默默观望这师徒俩。
很快,小童回来了,缺口碗里装着少许的液体。
老者接过,用钳子夹起那些药丸一一往碗里放,估摸着差不多了才夹出来放进一个小瓷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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