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道:“我还没问你呢,你怎么和她在一起?”指着还在乐不可支的何所求。
常德远嘴角一瞥:“我现如今正在城中大户房家教导他们家幼子,她也是,今日一道外出罢了。”
“原来如此。”少女的眼神一直未从何所求身上离开过。
比之初见以及道歉时的温善,现如今的何所求倒像是个活人,衡天宗那身白中透着隐约的蓝衬得何所求似个玉制俑,精致得像个陪葬品,今日穿着兰苕这般盎然的颜色才显得有几分生机,头上一根简单荆钗、眉心一点暗红,合该是春日里遥看近无的不可即的好景。
“你俩眼珠子都要挂人身上了,”常德远贴着少女的耳朵,“快,先把灵石给我。”
少女翻了个白眼,多拿了十万灵石交付到常德远手中。常德远也不必过目更不会客气,当即塞到自己储物袋中。
何所求的笑意渐渐消减下去,可看见常德远的脸却还是忍俊不禁,常德远忍无可忍,最终当着二人的面将自己变成青年模样。
等何所求真的停下来之后,常德远为二人引荐:“这位是我师妹,也是去忧门下一任门主,黎奚。”
何所求嘴角还噙着几分笑意,拱起双手:“见过黎师姐。”
黎奚一改方才冷峻的面目,笑盈盈:“我们曾见过的,何姐姐。”说着,直直蹦到何所求面前。
何所求当即退后一步:“见过?”
“试炼。”黎奚抬头,眉眼弯弯,双手攀上何所求的肩膀,袖中一黑一白两条蛇游走出来,本着何所求的脖颈而去。
微冷的鳞片摩擦着温热的皮肤,何所求闷哼一声,滑腻却又甩不掉的感觉再次来临,何所求这回是实打实地记起来了。
这次,何所求很是镇定,将两条蛇从脖子上扯下来,放回黎奚身上:“很是难忘啊,黎师姐。”
“何姐姐,你与殷子羽的对决我因故没去看,不过后来我打算去探望你,止水宗主并不允许。”
寒潭那地方连衡天宗的弟子都少有进去的,更别说别家子弟了,就算与止水关系再好那也只能止步,何所求也并不意外:“那时候,即便你去看我,我也醒不过来,难怪我记不得你。”无论到底是否是这缘故,何所求一心将自己忘了她的事情全扣在殷子羽头上,他可是实打实得险些杀了自己的,债多不压身。
实则,试炼已过一年多,就算是两面之缘,若是还能记得那便是真的好记性了,显然何所求对此既无心也无力。
叙旧的二人显然是将常德远忘在了一边,插不上话的青年人还是和小童一般不满就出言讽刺便有失风度了,常德远只好轻咳几声。
谁知何所求与黎奚并未将其放在心上,话题从试炼上越扯越远,最后二人竟一拍而合。
“夜里的鸿思街才是最最有趣的,姐姐既然无事,倒不如夜里陪我来此见识见识。”
“好啊。”
常德远忍无可忍:“黎奚,你到底为何在此?”
黎奚深觉在此不便说,就将二人带到自己落脚的客栈内说话。
去忧门门主善制蛊,登上门主之位之后再鲜少亲自养蛊,这些年费尽心思,东拼西凑找齐了一百八十之蛊中蛊养就了无比珍贵的金蚕。消息传到了仙门百家,有人很是瞧不上,可有人对此却上了心。
现如今正逢无戒城城主寿辰,不少有心之人去往去忧门求取金蚕蛊以进献城主。
“其实去找师尊的人不止无戒城的人,偏生每一个无戒城的人都好似志在必得,价钱出的奇高,师尊又不知道给谁,便委托鸿思街最大的拍卖所溢鼎宝阁代为售出,我来这儿一则为了护送金蚕蛊到买家手中,其次,代师尊为无戒城城主贺寿。”
常德远道:“无戒城城主掌握城内城外交通,无论是行商走贩还是哪个国家的朝廷官员走这儿无一不要经过他的同一。不过那金蚕蛊可是师尊耗了许多心血养成的,一般人可买不起,送礼而已,何须如此?”
即便中原人对于养蛊一事颇为看不起,但奈何着实有用,除却修仙之人外的寻常人对此还是较为推崇,所以在修仙界中蛊虫的价格还算昂贵,遑论去忧门门主亲手养了多年的蛊虫。
“这便是我最后一个目的了,去往门中求蛊的人中有个大嘴巴,醉酒时说无戒城城主可以帮人换仙骨,不仅如此还可以保他们家中人人生出天生单灵根、仙骨绝佳的娃娃。”
修仙界人人想得道,不过飞升的凤毛麟角,人人对于适宜修炼的单灵根以及仙骨趋之若鹜,冲着“确保”二字,有人跃跃欲试也可以理解。
不过根骨也好、仙根乃至悟性等事都由天定,如何能够确保?这无戒城城主到底有何能耐?
常德远、何所求发出疑问。
“师尊也是这个意思,这些话中原一点儿也不知道?”黎奚转头问向何所求。
何所求摇头:“从未听说过,怕不是那个大嘴巴糊涂了,要么就是无戒城城主骗人敛财的。”
“这样倒好了。”常德远拧眉,空穴来风,未必无因,求蛊的人家业已经那般大就算不靠谱也断不会为了没根据的事情花重金博得城主欢心吧。
黎奚道:“门主也是这个意思,中原的门派在仙门百家中为砥柱,门主即便有所怀疑也不敢妄然与他们说,所以门主叫我先来查探。若并无此事,那最好不过,若确有此事,也要拿出些证人证言来。”
何所求点头:“确实有理。”
“既然师兄和姐姐都在此处,倒不如帮帮我,日后再仙门百家面前也算有个科可靠人证。”
何所求自然并无不同意的,当即点头:“正有此意,只当消磨时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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