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许文宣、卢剑星、沈炼分别带人在京城里展开了明察暗访,还抓了几个曾经跟魏忠贤走得近的官员下了诏狱。

一通拷打,倒是问出一些别的事,但关于银子的下落却一无所获。

晚上回到家,已接近半夜。

刚关好院门,许文宣突然脸色一变,手按到刀柄上,冲着暗处喝了一声:“什么人?滚出来!”

“嘘~”

随着一声口哨声,丁修扛着根粗布包裹的短棒,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走了出来。

短棒只是一个掩饰,实际上是刀鞘。

丁修的武器乃是一柄斩马刀,刀有点长,扛在肩上太招眼,所以特意用粗布在刀鞘上裹了一层。

许文宣乐了:“哟,丁修?”

“嗯?”丁修愣了愣,一脸惊讶地问:“你认识我?”

“京城里,谁不认识大名鼎鼎的加钱居士?”

丁修:“……”

我的名气真有这么大?

许文宣一脸热情洋溢:“难得丁兄深夜造访,走,去屋里一起喝几杯。”

丁修给整不会了。

这人是不是有病?

“等等!”丁修猛地拔出刀来:“我给你讲,我本来是不想杀锦衣卫的,但是没办法。有人出钱买你的人头,很舍得出钱……”

“二百两?还是三百两?”

“呃……你又知道?”

丁修的头隐隐作痛,感觉自己完全被对方带了节奏。

许文宣笑了笑:“是赵公公让你来的吧?”

丁修:“……”

不对劲,该不会是个圈套吧?那姓赵的给我下套,想趁机抓我?

念头一起,丁修不由退开几步,一脸警惕地打量着四周。

“丁兄放心,院里没人,就你我二人。”

他越是表现得淡定,越是令得丁修疑神疑鬼,不敢轻易动手。

“丁兄,你莫上了赵公公的当。他一个太监能有什么坏心思……不对,能有什么好心思?”

“我管他太监不太监,我丁修一向只认银子。”

许文宣笑了笑:“银子虽好,也得有命花。”

一听此话,丁修不由眯了眯眼:“你就这么自信,能杀得了我?”

“丁兄误会了,在下的意思是说,就算你真的杀了我,赵靖忠必然也会杀了你灭口。”

丁修一脸不屑:“就凭他?”

“呵呵,别忘了他是东厂提督。到时候暗中埋伏几十个弓箭手,你以为能躲得开?”

丁修不由皱了皱眉,正待说话。

许文宣又道:“你的底细我很清楚,你是戚家刀后人,当年也是边军,曾为朝廷立下了汗马功劳。

后来因为阉党的迫害方才沦为流寇。

赵靖忠是谁?他不仅仅是个阉货,同时也是魏忠贤的义子,你竟然与他做交易,岂不是与虎谋皮?”

丁修讥讽地笑了笑:“你们锦衣卫也没几个好人。”

许文宣一本正经道:“丁兄说对了,在下正是那几个好人中的一个。”

丁修:“……”

终于见识到脸皮比他还要厚的人了。

不过,这小子貌似有点意思。

许文宣苦口婆心劝道:“丁兄,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是人情世故……”

“够了!”丁修挥了挥刀:“废话少讲,拔刀,咱俩堂堂正正打一场。你要有本事就杀了我,没本事,今晚便取你人头。”

“好吧……”许文宣叹了一口气,徐徐拔出了腰间的绣春刀。

“对了丁兄,赵公公出多少银子买我的人头?”

丁修愣了愣,下意识回了一句:“三百两!”

许文宣:“我加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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