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救我!”
身处诡异之至的血色阵法,眼前一片混沌,云清衍面带痛苦,身体颤抖。
剧烈的痛意席卷全身,无意识的话脱口而出,不经大脑思考:“救我!”
阵法外站着几人,无不是冷漠地看着她痛苦,从她的视角来看,除了冷漠无情,只有冷漠无情。
那种弱小无力,只能依附于他人的感觉,令人窒息。
冷,好冷……
伴随着清脆的鸣响,仿佛有什么东西破碎了,一段段记忆轰的冒出,一窝蜂涌入识海,如同开了匝的洪水,剧烈到无法承受的痛感一同席卷而来。
各种强者大师遗憾的眼神,所谓父亲时不时投来的诡异目光,所谓母亲日夜以泪洗面,一幕幕,一帧帧,蜂拥而来。
令人不适的汤药一碗碗灌下,无法拒绝,只能感受到身体日渐羸弱,天赋日渐剥离,最终归于沉寂与平庸,甚至不如平庸之辈。
一切的一切,最终定格在那个被抛弃的冰天雪地,那个冬天……好冷啊!
“……”
蓦地,她睁开双眼,墨眸被冲击得一阵失神,有些许恍惚,眼神涣散。
突然,她周身气息猛地暴涨,掀起滔天巨浪,又迅速跌落谷底,如死水般平静沉寂。
周围一切随着她的心情起伏跌宕不定,引得归云泽疑惑看过来。
“怎么了?”他问。
“没什么,只是觉醒了部分沉寂的记忆,一时有些‘惊喜’罢了!”
说到惊喜二字,她还刻意加重了语气,眼底却没有丝毫笑意,尽是冷漠与杀意。
那些混账,还真是好得很。
趁她最弱小时下手,怪不得,怪不得会算计成功,甚至因为太痛苦,她这当事人还选择自我封印那段记忆,倒是给了他们方便!
说到底,还是那时的她太懦弱了。
“归云,你说,人不仁,我们可需要义?”慕家如此戏弄于她,不给个教训,岂非欺她无能,欺她怯懦?
她怒,他们毁她天赋,阻她修行。
也怒,如此磋磨自己,肆无忌惮。
难怪明明神魂强悍,肉身却羸弱至此,难怪总觉得有古怪,却没能查出原因。
到底也怪自己蠢,总幻想着逃避现实,伤痛便不存在,殊不知,正是这逃避心理,将自己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心中虽清楚,经历磨难困苦不过是一种煎熬的修行,但,这不代表,她便要对为自己创造磨难的人感恩戴德。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唯有以直报怨!
亲人,于她而言,不过是有些因果的陌生人,不存希望,未受其泽,不存在有无感情的矛盾。
她不是圣母,无条件原谅任何人。
归云泽默然,心中幸灾乐祸,如此杀气腾腾的眼神,看来,有人要倒大霉了!
“怎么回事?”
新建牧家。
一人捂住胸口,就在刚才,不知为何,心里慌的厉害,好像有什么大恐怖将要发生一样。
海市慕家。
“慕鹤年呢?”
不知何时,门口突然出现一道年轻修长的身影,不过一个照面,就掀飞了门外守卫,直接踩上一人胸口,将人踩得吐血三升,面无表情开口。
“让他……出来!”语气虽平淡无波,却掩不住其中寒意。
“敌……”那人咬牙不吭声,保持沉默,另一人也拼死燃起一张符,将大无畏的精神贯彻到底。
“找死!”
瞥到对方的动作,随手一挥,一道青色纯粹的灵力袭去,燃符的那人身形一颤,当场消融殆尽。
同时,脚下微微发力,骨头碎裂的声音响起,令人头皮发麻,这是踩裂了还是直接碾碎了?
“你……”
听到动静传出,她猛地抬头,眸光深沉,冷冷盯着出来的人,成功令对方噤声。
慕家老祖眉头紧锁,这是哪里来的后辈,煞气如此之重,而且,好像还不太好相与!
云清衍若知他心中想法,估计会放下风度翻白眼,废话,她就差把自己要找事儿写在脸上了,不太好相与?
不都是他们逼出来的?
“慕鹤年,交出来!”
“谁?”他愣了一瞬,旋即反应过来说的是谁,脸色不好看,这哪里来的狂妄小辈?虽说,慕鹤年那玩意儿不做人,但到底是他慕家之人。
此时,若将其交出去,今后,他慕家该如何立足于这世间?不可能!
“慕鹤年是我慕家之人,又是前任家主,小辈,你莫要太张狂了!”语气低沉,带着浓浓的警告。
“清……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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