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三天了陈寅午不知道他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昏暗的木头仓库,遍地的枯黄干草,和一扇从外面上锁的木门。

几天前他还是个初入社会的学生,三天前的晚上他在睡梦中朦朦胧胧的听见了类似飞机起飞时的轰鸣声。他想起身去看看到底是什么声音,但用尽力气身体都没有移动分毫,像是被鬼压床一样无法睁眼无法移动,随着时间的流逝轰鸣声逐渐增大,到最后声音充满了他整个耳腔,声音大到几乎要把他的耳膜撕裂,陈寅午感觉到要被这种声音震晕了,过了一段时间轰鸣结束了,他也没有动静了。

陈寅午捂着自己的脑袋从地上爬起来

“好痛,我这是怎么了,我不是睡在床上吗怎么会在这里”

想到昨夜听见的轰鸣声他反应过来

“对了,昨天夜里到底是什么声音把我震晕了,我怎么被锁在这里,难道是被人绑架了吗?可我也没有什么值得绑架我也要得到的东西”

顺着锁着的木门门缝往外看看不到什么东西,只有忽明忽暗的自然光和横在门栓上泛黄的破锁头

“外面应该没人,得想办法从这里逃出去”

捡起地上的干草蹲坐在地上,把一根根干草搓成一条手指粗的绳,用力拽了拽发现很结实后,找了一根还算粗的干树枝绕在绳子中间。起身走到门前将树枝对准门缝,斜着插了进去,树枝不大不小正好卡在门缝上,左手和右手分别拽住绳子的两端,一左一右的来回快速拽着,树枝随着绳子的转动开始慢慢的左右活动。

陈寅午试图用这种方式摩擦生火破掉木门,可忙活了半天一点火星子都没见着,树枝硬是让木门磨细了一圈直接掉下来了。随后他又用这种方式在其它干树枝和干草堆成的小堆里尝试均已失败告终。

撞门、钻木、挖坑很多方式都尝试了但仍然毫无作用。过了一天的时间,陈寅午感受到口渴和饥饿,嘴唇干的起皮,嘴里分泌不出一点唾液,胃不断的收缩咕咕的叫着,他彻底放弃了行动,无意义的行动只会让体力流失的更快。他铺了一些干草在身下为了能让自己舒服一点,躺在枯黄的干草堆上他闭上了眼睛,带着饥饿和身心的疲惫进入了梦乡。

凌晨,他被冻醒了,因为无法摄入食物和水导致体温下降,再加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睡衣,根本无法睡着,只能倚靠在仓库的角落用干草盖满全身来维持温度,饥寒交迫无法入睡,只能紧闭双眼等待死亡的降临。

不知过了多久意识逐渐模糊晕了过去,再醒来时,已经不知是什么时候,隔着木质仓库能听见外面正在下雨,雨水顺着仓库顶的缝隙一滴一滴的落下来,打湿了干草。

移动到漏雨的地方张开嘴,雨水一滴滴的进入嘴里,陈寅午感受到一丝慰藉,已经三天没进食了,这场雨带来为他带来了一丝希望。听着外面雷雨交杂的声音,他沉默了,回想着自己几天来经历的一切,真是难以置信,这样戏剧化的事情怎么会发生在我身上,本该第二天去面试度过平凡的一天,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到底怎么来的?为什么我在这里?不管是谁也好打开门让我出去,再不进食真的要在这里死掉了。

砰!一声雷声打断了我的思绪,响雷的声音很大就像劈在头顶一样。随后闻到一股木头的焦味儿,我从干草堆里站了起来,这股焦味儿想来应该是仓库被雷击中了,过了一会儿仓库里焦味儿越来越浓随之而来的还有点点的火光。

“火!有火了!我终于能从这个鬼地方逃出来了!”

仓库的屋顶经过雷击后火焰燃烧,不久便烧掉了小半个仓库,陈寅午将一些干草裹在身上向被火烧黑的木墙冲去,啪!一声随着木头的断裂声仓库出现一个人形的洞,他逃来了,此时又冷又饿,身上着火的干草反而给他一丝温暖。

仓库外是一片山林,远处被雨雾笼罩看不清景象,近处是几个破烂的屋子,已经快看不出屋子的样子了,屋顶已经没了,看起来是被火烧的,已经很久了。留在这里没有办法,只能顺着没有杂草的山路一路前进了。

跑了大概一刻钟,远处出现忽隐忽现的火光

“有人吗?可以支援一下我吗?我被困在这里三天没吃东西了”

陈寅午向远处喊到,但并没有人回应他,继续向火光走去,他闻到了一股烤肉的肉香味儿,即使是下着雨他也能很确认自己的判断,虽然饿了三天但他并没有失去理智,他一步一步的慢慢挪过去,在离火光十来米的地方,他停了下来。

一个用石头搭的简易灶台,和一个用了很久铁锅,从锅底被烧的发黑的颜色可以看出来。锅里不知煮着什么东西,那是一种黑色黏稠的液体,它下方的柴火里传出一阵阵烤肉的味道,他又走近了几步走到离灶台几米的树后面,观察着火光里的东西,那里做燃料烧的并不是肉,而是一颗颗扭曲的人头。

陈寅午倒吸一口凉气,之前的惊喜被心中的恐惧所替代,他后退几步环顾四周,向着之前走来的地方原路返回

他越走心越慌,脑子里开始乱想,连续几天的饥饿和对死的恐惧让他精神紧绷。唰唰唰,附近的树叶开始响动,有东西正在向他靠近,他不敢回头看只能一路往回走,随着他越走越快,树叶的沙沙声也逐渐变快。

一个身体扭曲的人从树林里爬了出来,五官就像是乱长的,鼻子长在左脸的位置,眼睛长在下巴上,嘴长在右眼的地方,身体也是畸形的,肋骨反长,腿长的是反曲的,总的来说这不像是人而像某种生物披了人皮,因为不懂人长什么样而乱装的身体。

“别,别怕,我不是坏人”

苍老的男声从畸形生物的嘴中传出,光听声音就像是一位慈祥的老人,完全想不到会是这种生物能发出的。

看着眼前岁数不大精神紧绷的少年,他叹了口气

“诶,又是个苦命的娃呀”

陈寅午看他并没有要攻击自己的意思稍微放松了一点,但还是装着胆子说到

“离我远点!你是什么东西?!那灶台里的东西是不是你做的!你跟着我有什么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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