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婉清终究还是走了。

临走之时,小情侣执手相看泪眼。

木婉清道:“母命难违,我不能舍了妈妈一个人快活,你若是在意我。还需快履行了和妈妈的承诺,来溪山幽谷寻我们。”

段承嗣将她揽在怀中,在她耳边低语道:“放心,我会尽快禀明父皇,放下太子位,去找你们。”

二人又耳鬓厮磨了一番,木婉清这才不舍的随着秦红棉离去。

刀白凤看的伤感,一股火气都撒在了段正淳身上:“你看看,都是你惹的祸!”

段正淳望着秦红棉离去的背影,也是心中嗟吁,面对老婆的责难,态度极好,立即认错道:“唉,都是我的错,那时还是年轻了。还好,我身边有凤凰儿。”

刀白凤瞪了他一眼,便不再多说。

当夜,段正淳辗转反侧,终于还是爬进了地道,直奔万仇谷而去。

保定帝这边,则私下聚集了高老太爷、高升泰、三公九卿一众权臣。

令段承嗣诧异的是,自己也被留了下来。

保定帝商议朝政,从来不会叫上他,这次连带他一起,令他心里有些打鼓,总觉得事情会和自己有关。

“淳弟呢?”保定帝沉声问道。

高升泰道:“我去府上找过,不见他的踪影,问人也没人知道。”

“唉,算了,我们谈好再告诉他也是一样,淳弟总是和我一心的。”

保定帝沉吟了半响,似是考虑着从何说起。

大殿之上,一时间气氛有些凝重。

许久,他终于开口,说道:“今日那四大恶人之首的恶贯满盈,诸位可知是谁?”

段承嗣一怔,不明白为何会提到段延庆。

见众人都看着自己,一脸的疑惑,保定帝叹道:“二十年前的那场巨变,诸位可还记得?”

众人都是一惊,难道那恶贯满盈与尚德五年那场巨变有关。

“那恶贯满盈,名字叫做段延庆。”

众人都是骇然失色,仿佛惊天雷霆打在了圣慈宫。

“是......是延庆太子?”高老太爷颤巍巍的问道,死死捂着心口,似有晕倒的征兆。

高升泰几人急忙上前,又是掐人中,又是捋后背,给老太爷舒缓身子,这才从震惊中缓过劲儿来。

“难道......难道又是一场血雨腥风?”高老太爷喘着粗气,已是泪流满面。

保定帝见他没事,这才松了口气,叹道:“大理国能安稳这二十年,都是有赖诸位肱骨。今夜,召集诸位前来,就是要商量,如何才能免去这场浩劫。”

高升泰看事何其明白,抱拳道:“陛下既然相召,想必是有了对策,还请陛下明示。”

保定帝点了点头,却不说话,只是将顶上皇冠缓缓摘下。

众人又是吃了一惊,只见他头顶光溜溜的,点着十二点戒疤。

“我昨日知晓了延庆太子尚在人间,便已下定了决心。在天龙寺受了十二比丘大戒,立誓从此远离凡尘因果,从此一心钻研佛法。”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难以接受。

保定帝性情温和,却有治国之大智慧,既能扬威于江湖,又将大理江山打理的井井有条。乃是当世明君,如何能就这么出家了。

高升泰当先说道:“陛下春秋鼎盛,治国有方,大理国力正是蒸蒸日上的好时候,为何要急着出家?况且......况且太子这些年,一心扑在一阳指上,并无治国之经验,还需陛下教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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