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家院里,半瞎子用神仙话和阴阳大帝灵灵神

君沟通完毕,拿着桃木剑跳了一会阴阳大帝的流行舞

,收势的时候,喊了一声:“敕令!”

段银山一身黑布头戴官帽,摩拳擦掌,打开铡刀

。大喜二喜把一身红布的三喜和头蒙花布的秀秀,架

到铡刀两边面对面站着,身上的红绳子搭在铡刀坐上

,俩小子同时说了一声:“斩!”

半瞎子瞅着不合适,两只胳膊像翅膀一样,朝反

方向做了个劳燕分飞的动作,突然喊到:“停,停,

停!双方当事人不能面对面,必须要背对背才行。一

刀下去,要让他们手分了,人散了,心离了,情断了

......”

王金来一行刚回来,见村里这般嘈杂,都惊得目

瞪口呆。

“出什么事了?”

“出什么事了?”

......

大家都在问,跟前有一个人阴阳怪气道:“小事

一桩,前峰山跌下花案了。你们也是来瞧好的吧,来

迟了,就在边上等消息,一会肯定有结果会传出来。

王金来急忙问:“花案?谁和谁呢?”

又一人幸灾乐祸,说话的口气带着轻佻,分明是

讥讽:“还能有谁,儿子和母亲呗。”

王青山怒斥:“胡说八道,这世上那有母亲和儿

子厮混的?”

刚才幸灾乐祸的那人,嚼着馒头,嬉皮笑脸道:

“前峰山林子大,鸟也多,出些花边奇闻的怪事,也

很正常。”

王金来听得不顺耳,夺下那人手里的半个馒头,

又塞到他嘴里:“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把你的臭屁咽

回去。”

就在此时,村口不远处的一颗小树上,有一个看

热闹的人忽然大叫:“开始了,开始了,斩花缘了,

斩花缘了......”

段家院里,三喜和秀秀背对着背,被大喜二喜架

着,段银山握着铡刀,怒冲冲的往下按。

“使劲!使劲!”树上的那个人又一次大喊大叫

,他似乎觉得铡刀就在自己手中,喊“使劲”的同时

,他的手也随着段银山的铡刀往下按,由于用力过猛

,这个人身子向前一倾,从树上掉下来,栽倒在看热

闹的人群里。

王青山把手里的太谷饼给了乔大满,一纵身跳到

小树上,朝四周扫了一眼,说了声:“不好!定是三

喜出事了,金来哥快随我来。”

王金来也把手里的太谷饼和羊皮大衣一并给了王

有禄,然后和王青山一起,踏着人海的肩膀,七八个

蜻蜓点水罢,二人一前一后在段家院里落下了脚。

三喜和秀秀的红绳子已经被斩断,大喜又拿着酒

壶给三喜灌酒。

王金来夺下酒壶,反将壶嘴塞到大喜口里给灌了

下去,又把大喜一掌打到墙根下,他叫三喜时,三喜

摇摇晃晃,还是不能回应。

王青山一脚踢翻了神案,贡品洒落了一地。他又

举起铡刀,朝段家的窗子上狠狠的砸过去,门窗稀里

哗啦的碎落下来。然后他解下秀秀身上的花布,惊呼

道:“秀秀!是秀秀......”

秀秀闭着眼睛,额头上冒着汗,嘴里不停的在说

:“我不能倒下,不能......不能......”

她说话的声音很低,低的连她跟前的人也听不清

,嘴里说着不能倒下,身子却不由自主的倒在王青山

的怀里。

王青山一手搂着秀秀,另一手啪啪的打了段银山

两个耳光:“说!今天给老子说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

段银山吓傻了,官帽也掉了,没想到王仲明的狼

崽子走西口这么快就回来了。他两腿发软跪在地上,

浑身的毛骨悚悚而然,不敢做声。

不识相的段金山指着秀秀道:“她,她她是我家

银山明媒正娶的老婆。”

二喜也帮父亲打圆场:“有同有证,有同有证。

如果不信,你们去问五里村的油菜花,去问秀秀的娘

家人。”

王金来彻底被激怒了,他也一手搂着三喜,把段

家的二喜一脚踢得倒退到屋里,又一拳把段金山打到

窑洞壁上。

王青山的怒火冒出了火苗:“出来!都给老子出

来!出来!”

段家的人,此时再无一人辩解,包括半瞎子连滚

带爬的出来,都跪在墙根下,不是乌龟胜似乌龟,一

个个都缩了头,不言不语跪成一排。

“说!秀秀是段三喜情投意合的对象。”

“说!告诉乡亲们,秀秀是三喜的对象。”

王金来和王青山逼着段家的人交代事实,被逼无

奈,半瞎子和段家的人都站起来,面对乡邻乡里说了

异口同声的大实话:“秀秀是三喜的对象,我们都被

鬼魂附体了,都是不由自主,不由自主,不由自

主......”

看热闹的人们,只有靠段家院墙近处的听到真相

。王金来解下三喜身上的红布,轻轻一扬,七尺红布

遮到了段家人头上。

“从现在起,三喜和秀秀与畜生一样的段家,再

没有半点关系。若不服,明儿告到县上去,这官司老

子陪你们打。”王青山又出了一掌,将段家的人顺着

一排打倒在地,然后跟王金来说道:“哥,去我家。

王金来搂着三喜,王青山搂着秀秀,再次踏着人

海的肩膀,从包围圈里,飞一样的离开了段家。

吴春娇和桃花坐在炕桌前,拿着筷子正在比划武

功,忽然听见儿子叫娘,出来一看,见到三喜这般模

样,吃了一惊。

王青山把三喜秀秀安顿在自己屋里,叫母亲和桃

花:“快点烧水,先给他们洗洗脏。”

吴春娇问道:“这个女子......”

王青山有点责怪的意思:“娘不知道吗,她是秀

秀,在家闲着,也不帮帮。”

此时,吴春娇和桃花才知道了段家娶回来的是秀

秀,昨日没有打听明白,让秀秀成了这样,她们很内

疚。

吴春娇去了厨房烧水,桃花又把院里的地火点着

,也烧了水。

王金来先给三喜和秀秀喂了几口水,然后回家叫

上荣花,又拿了荣花的一身衣服,过来帮忙。

吴春娇把秀秀抱到自己屋里,和桃花荣花给秀秀

清洗的干干净净,换上荣花的衣服。

王青山和王金来也给三喜擦洗干净,换了一身衣

服。又熬好了米汤,给三喜秀秀喂了几口。

秀秀已经醒来,不知道自己在哪儿,跟前都是不

认识的女人,她不说话,眼里不停的落泪。

吴春娇又心疼又内疚,怪自己没有及时出手,让

三喜和秀秀遭了罪。她想着想着,气不打一处来,从

来不发脾气的人,今天破例,怒冲冲的去了段家。

看热闹的村民已经退去,村里还有三三两两的人

私语。半瞎子把红布和花布捡起来,揣到怀里。为了

顺利脱身,假装念了几句咒语,告诉段家的人:“今

天冲撞了神灵的这俩小子,三日之后要大祸临头。”

半瞎子走后,段家的大门又关上了。吴春娇跳到

段家院墙上,脚底搓了搓,把墙上的一块砖头朝段银

山的屋里踢了过去:“出来!出来!”

段银山在窗户窟窿上看了一眼,出来跪在门口:

“太谷娘娘饶命,太谷娘娘饶命。”

吴春娇轻飘飘的落在段银山跟前,踢了一脚:“

站起来说话。”

段银山起来,颤颤抖抖的半站半曲着双腿,低低

的叫了声:“太谷娘娘......”

吴春娇在段银山喉咙上捏了一把,压低声音问道

:“说实话,你可曾毁了秀秀的清白?”

“没有,没有,没有......”段银山眼睛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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