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的家(长篇历史纪实文学008）
忘不了小妹的出生
我的小妹出生于1956年6月14日，属相猴。那年，我已经七岁。妈生小妹的情景，至今历历在目，难以忘怀。记得那天吃黑饭的时候，妈开始肚子疼。等待家里人吃完黑饭后，妈使我“烧些开水”。我听妈的话，急忙舀水倒在锅里，抱来柴草，架火烧起来。
那时，爸妈和我们几个姑娘住在东面厨房里。妈看着我烧火，不停地走来过去。我有点胆怯地问：“妈，你咋了？哪里疼？”
妈回答说：“肚子疼。”突然口气坚定地冲我说，“不准人知道！”
天黑时，爸来厨房睡觉，并没看出妈肚子疼的样子，因为妈忍着疼，不让爸看出她的痛苦。
大概到了下半夜，妈坐在厨房土地上生娃。娃刚落地，爸迫不及待地问：“男的？女的？”
妈急忙看一下婴儿，回答说：“女的。”
爸当即发脾气，大声骂起来：“你这个猪婆娘，养娃娃，早不喘一声。男人们能在月房里蹲吗？月房里祟气我！”边骂边在妈的身腿上踢了一脚，怒冲冲地走出了厨房门。
身体极度虚弱的妈妈呆坐在地上，显得非常痛苦。又听爸那样嚷骂，精神受到极大刺激，突然晕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这可吓坏了我和大姐，一边大声喊奶奶，一边急忙抱起了妈。早听人说，女人养娃晕倒时，要把头发抓起来。于是，我和大姐急忙抓起了妈的头发。过了一会，妈慢慢睁开眼睛，两股子泪水直往下淌。
奶奶听到我们的哭喊声后，急忙跑进门，也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一边包裹小妹，一边没好气地冲着小妹说：“你来的也太快了，把要紧的东西丢掉了！”说着，拿妈的衣服草草包裹起来，出门走了。
小妹的小名叫掬娃。我们那里，习惯把男孩叫男娃或儿子，把女孩叫姑娘或女子。大姐的小名叫闹子，意思是“下次闹也要闹一个儿子来”；结果二胎又是个姑娘，就起小名成喜子，意思是希望三胎成为让人喜欢的儿子；可三胎的我又是个姑娘，就给我起小名等娃，意思是等四胎生个男娃；接着四胎的大妹还是个姑娘，就起小名连娃，希望五胎连着生个男娃；可五胎又是个姑娘，只得希望下次双手掬个男娃来，所以起小名掬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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