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环站在郑长忆身后,年轻的面庞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他紧握着拳头,指甲几乎要嵌入手心。然而,郑长忆却显得异常平静,仿佛李源的讽刺只是耳边风,吹过便散。

郑长忆轻叹一声,拍了拍金环的肩膀,语气中带着一丝安抚:“金环,这些话我听得耳朵都要起茧了。走吧,去洛湖,让我静一静。”

金环虽然心中不甘,但也知道郑长忆的决定不容置疑。他点了点头,迅速去安排马车。郑长忆坐上马车,车厢内铺着柔软的垫子,他靠在窗边,望着京城的街道渐渐远去,心中却无半分波澜。

京郊的洛湖,是郑长忆在京城中唯一的静心之地。这里远离了朝堂的勾心斗角,远离了权力的纷争。湖水清澈,鱼儿在水中自由游弋,四周青山环绕,鸟语花香,是他放松心情的最佳去处。

马车在洛湖畔停下,郑长忆下了车,深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他从马车上取下钓具,选了一个安静的角落,开始了他的垂钓。金环则在一旁静静地守候,眼神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郑长忆坐在洛湖的岸边,阳光透过树梢,洒在平静的湖面上,形成斑驳的光影。他身着一袭素色长袍,头戴斗笠,手持一根精致的竹制钓竿,整个人融入了这片宁静的景色之中。

金环静静地守候在不远处,他的目光在四周逡巡,警惕着可能出现的任何打扰。郑长忆则全神贯注地盯着湖面,钓竿的尾端轻轻搭在肩上,线的另一端,鱼钩在水中微微荡漾。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湖面上除了偶尔掠过的飞鸟和鱼儿跃出水面的波纹,再无其他动静。郑长忆的鱼篓依旧空空如也,但他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不耐或焦躁。

“金环,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来这里钓鱼吗?”郑长忆突然开口,打破了周围的宁静。

金环一愣,随即回答:“我想公子应该是觉得钓鱼,就像与人斗智。需要耐心,需要策略,更需要懂得何时收线,何时放线。”

郑长忆看向他,眼神复杂的沉默半晌:“你神经病啊?我在这钓肯定是因为这鱼多啊,而且又没人,随便找钓点嘛。”

金环被郑长忆的回答弄得哭笑不得,他知道自家公子有时候就是这么出其不意,但他还是忍不住要逗逗郑长忆:“公子,您这话可真是让人意外。可是您这么多年几乎没钓上来过几条鱼啊,今天坐了两个时辰还是空军呢......

郑长忆闻言,回头瞪了金环一眼,但眼中却无半分怒意,反而带着几分玩笑:“金环,你这是在质疑我钓鱼的技艺吗?”

金环见郑长忆心情不错,也大胆地开起了玩笑:“公子,我看这洛湖的鱼儿都学精了,知道您来,都躲得远远的。”

郑长忆闻言,故作严肃地说:“胡说,明明是我技艺高超,鱼儿们自愧不如,不敢上钩。”

金环笑着摇头:“那下次要不要我准备些鱼儿,直接放您鱼篓里,省得您在这里坐得腰酸背痛。”

郑长忆假装生气地敲了敲金环的头:“你这小子,越来越没大没小了。不过,这主意不错,下次就这么做。”

回程的路上,郑长忆的马车在京城的石板路上轻快地行驶着。金环忽然灵机一动,对郑长忆说:“公子,您说咱们空手回去,府里的人问起来,可怎么交代?”

郑长忆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哈哈大笑:“你这小子,是想让我买个鱼回去充数?”

金环挠了挠头,笑嘻嘻地说:“公子英明,我这不是怕您面子上挂不住嘛。”

郑长忆摆了摆手:“无妨,钓鱼本就是图个乐趣,何必在意那些虚名。不过,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们就去买条大鱼,回去让府里的人也高兴高兴。”

于是,金环在经过市集时,特意下车挑选了一条最大的鲤鱼。他小心翼翼地将鱼放入装满水的木桶中,确保它能够活着回到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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