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要随三千营增援辽东镇的事,静谧轩中,只有张元、黄亮等人知情,丫鬟中,红苕和香菱,他都不打算告知,只说外出公干,免得这两个小丫头担心。

如今经过些日子的相处,红苕和香菱的关系已经成了闺蜜,几乎无话不谈。

只不过香菱有些憨,一般都是问一句答一句,大部分时间都是红苕说,默默做一个听众。

今夜独自在房中保养了流星弓,回到卧房,香菱便端了温水进来服侍洗漱。

自从她来后,红苕便和她轮换夜间服侍。

洗漱之后,香菱正要离开,却被李云叫住。

“公子,有什么事吗?”

“香菱,你还记得你的父母吗?”

香菱微微一愣,表情有些茫然,摇了摇头道:“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那如果我告诉你,你的母亲还在呢?”

心中一惊,手上一松,水盆立时做自由落体运动,好在李云眼疾手快,从底部将其托住。

“啊!公子,对不起!”

“没事,不用紧张。”

拉起惊慌要查看他手掌的香菱,李云将其扶到一旁凳上坐好,尽量语气轻缓将封氏的现状说明。

虽然说不记得,但香菱心中存在模模糊糊的父母形象,只是怎么也看不清,且她也知道自己以前叫甄英莲。

分不清是悲从中来,还是喜极而泣,小姑娘趴在桌案上,哭得撕心裂肺。

李云伸手轻拍香菱后背,并悄悄渡入一缕炁,免得她一个上不来气,生生抽过去。

良久,两眼肿得和桃子一样的香菱起身,扑通一声就要给李云跪下。

但李云早防着这一手,直接将其扶住。

“别动不动就跪,膝盖伤了,我可不给你花钱治,以后站不起来,有你哭的。”

“那我也服侍公子。”

“我可不要膝盖坏了的香菱。”

说着李云揉了揉香菱的脑袋,将她按回凳子上,正色道:“我不想骗你,你父亲离开时间太久,找到的希望很渺茫,但封老夫人身体状况不错,她十分挂念你,那边的信还没回,如果她要来,我留她在府上做个活,与你相伴,如果不方便来,以后我带你去扬州看她。”

“谢谢公子。”

“嗯,还有件事,你本名甄英莲,以后改回这个名字……”

香菱闻言脸色惨白,颤声道:“公子,我……”

“先别说话,听我说,不是不要你,以后你大名甄英莲,小名就叫香菱,两个名字都是你的,也不用怕告诉红苕,我曾经也让她改回原来的名字,只是她不愿,说已经没有家人了,这里就是她的家,所以只认红苕这个名字。”

“总之你记住,让你改回原来的名字,不是不要你。”

“……公子,我知道了。”

“好了,今晚不用你服侍,去厨房煮两个鸡蛋,让红苕帮你敷敷,不然明日眼睛都要睁不开。”

说着李云不由分说,就将香菱推出了卧房,将房门从里面上锁。

香菱抵不过他,被关在门外,只能无奈离开。

翌日一早,李云和黄亮上衙,召集江广春和九名经承,说明情况。

江广春等人私下都听说过李云和一些将门衙内玩的好,但都没想到居然会有随军增援九边这种事,即使是以随军军医的身份。

不过这些事对他们而言,太过遥远,恭敬应下后,便各自做事。

从今日后,李云便彻底放手南城事务,让黄亮全权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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