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的清晨,天刚蒙蒙亮一众村民聚集在凌彪家里。

而刘烽、赵博、祝子宇等人也早早的来到凌彪家里。

盛殓着凌彪父母的棺材已经被村民移动到了钢管焊接的板车上,一位中年大叔拿出事先准备好的两条麻绳,那麻绳看上去足有婴儿手臂那么粗,一众村民七手八脚麻绳的一头拴在辆板车上。

一切准备就绪后,一位身穿灰色布衣的老者走进屋内,凌彪的四叔迎上前去说了句:“刘二爷,时辰快到了吗?还需要准备什么?”

刘二爷与凌彪的四叔及一旁的阴阳先生谈几句后,走出屋子站在凌彪家大门外高呼一声:“时辰到,起棺——”

话音刚落一位中年大叔站在大门外提着一面铜锣猛敲三下,紧接着唢呐声,亲友的哭泣声夹杂着鞭炮声此起彼伏,凌彪穿着白布孝服,举着纸扎的引魂幡走在最前面。

一群人手搭在麻绳上,一齐用力拉着板车朝着山上的墓地前进。

二十分钟后,一行人来到一处山顶的果园当中,根据当地的惯例会把家里过世的人安葬在个人的山地当中,所以附近还有几个矗立在果树之间坟包,而其中一个便是凌彪爷爷的墓地,按照习俗当地人去世后多半会安葬在紧挨着父母墓地的地方,所以这里便是安葬凌彪父母的地方。

载着凌彪父母棺材的板车被缓慢移动到了事先挖好的大坑旁,一位穿着一身黑色布衣的老者从人群后面走来,众人皆恭敬的让开道路,此人是隔壁村子请来的一位平日里专管建新房看风水以及办丧事的老阴阳先生,村民见了他都会恭敬的喊一声柳三爷,只见他拿着一张写满字迹的纸张走到凌彪爷爷坟前鞠了一躬,而后走到坟包后面的一座破旧石碑前照着纸张念念有词的说着什么。

而一众村民抬出了两根小腿粗细,四五米长的松木杠子搭在了凌彪父亲的棺材两边在用绳子绑紧。

柳二爷读完了纸上写的东西,蹲在地上拿出火柴将那张写满了点燃后放进石碑旁的石盆当中起身高呼一声。

“时辰到,落棺——”

老者话音刚落,几个身强体壮的年轻人上前双手抬着松木杠子,一点一点的将凌彪父亲的棺材放进了墓坑当中,接着又用同样的方法把凌彪母亲的棺材也放了进去。

这时一位身着灰布衣的老者开口说道:“凌彪!你过来一下。”

凌彪有些表情木讷的走到那位老者跟前说道:“怎么了刘爷爷?”

“你抓几把土撒在你爸妈的棺材盖的四个角上,然后把你拿的这个引魂幡放在棺材盖上面。”

那位老者对凌彪交代完,转身拿起一把铁锹招呼着其他村民准备往坑里填土,凌彪按照老者说的做完之后退到一旁。

那位老者朝着几个村民挥了挥手,一群人拿着铁锹铲起一旁土堆上的土添进墓坑当中,不大一会堆起来一座半人多高坟包,凌彪又按照银爷爷的吩咐拿来一张黄纸盖在坟包的中间,在用一大块密布着毛草的黄土压在上面。

整理完现场后,众人便朝着山下走去。

几个年轻力壮的村民拖拽着板车走在最后面,凌彪脱下身上的孝服简单折叠拎在手中也跟着朝山下走去。

此时已经是天光大亮,所以山路走起来比上山时容易了很多。走着走着,祝子宇突然指着前方的村民说道:“你们快看,那个人好像是欧杰明。”

其他几人也跟着望了过去,赵博仔细看了看说道:“还真是他,这傻子怎么跑这来了?难不成这货和彪哥家里是亲戚?”

凌彪抬起头看了看说道:“你们说他啊?他爸是我妈的一个表弟,好像是投资失败了欠外面不少钱出去躲债了,就把他给送到他爷爷家了,他爷爷就是几年前搬到我们隔壁村的那个胖老头,你们怎么认识他的?”

柳涛在一旁不紧不慢的说:“没想到你们还有这么一层关系,他现在转学到我们班了,而且这货前天下午的时候……”

“好了,先别说了。”

赵博突然打断了柳涛接下来要说的话,估计是觉得此时不太适合让凌彪知道先前的事情。

“你们说啥呢?欧杰明怎么了?刘烽你的胳膊是怎么弄得?我才注意到。”

刘烽在一旁苦笑着说:“哦没怎么,就是摔了一下,我们赶紧下山吧……”

说话间,一行人已经回到了凌彪家里,按照当地风俗,家里有人过世下葬之后要留帮忙的村民在家里吃饭,几个村民将板车和松木杠子放在大门前走进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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