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娘已经不知道是今天第几次平复心情,稍微整理了一下浸湿的领口,认认真真地问:
“所以,你是个高手,是吗?”
李虚昆闻言笑了笑,轻声道:“以前算是,现在……不是。”
“我不管你准备做什么,不要意气用事,一定要保护自己,桑良是个人渣,但他还有桑天罩着,千万小心!”
桃花娘说完,深深看了一眼对面这位不论说什么做什么都眼神沉静如水的少年郎,尤其是他手里的匕首。
……
翌日。
正午过后,桃花娘便出门邀请村里的名望长辈,也没说什么冠冕堂皇的话,就说是夫君托梦,要宴请村里长辈,要他们晚上一定要来酒铺吃个便饭。
桃花村村民大多淳朴,桃花娘也只是对那些地痞流氓毒蛇不断,平日开门做生意,同样是规规矩矩居多,加上当兵的丈夫生前做了许多好事,自然很快便得到大家允诺。
在酒铺热热闹闹用餐之际,桃花娘将铺子里的好酒一一取出。
既然要请,就不能吝啬小气了不是,尤其还是打着夫君的名义。
人活一世不图一张脸面图什么?
推杯换盏之际,桃花娘意外从村民那里得知麻子的死讯,心里咯噔一下,手中的酒碗涟漪阵阵。
……
桑良这边,一大早,没等来计划中李响身死,倒是等来了其他小弟匆匆忙忙报过来的麻子死讯。
“什么?!”
与李虚昆在酒铺冲突的虎子上气不接下气:“听说有村民进去发现的时候肚皮都烂掉了,村里人都说麻子是……饮毒自尽……”
“那瓶毒药是……”
桑良猛地一拍桌子,本就魁梧的身形青筋暴起,愈加显得狰狞可怕,但毒杀李响只有他与麻子知道,如今既然麻子死了,他也没有再去告诉第三个人的必要。
“老大,还有一件事……”
“快说!”
虎子还算高大的身材,被桑良一喊,本是低头,现在连腰都弯下去,赶忙回答:
“桃花娘今天不知道抽什么疯,邀请村里的长辈晚上都去酒铺喝酒吃肉,说是……说是那死去的夫君托梦要她做的。”
桑良眉头皱得更紧,麻子没去投毒,离奇死去;桃花娘突然请客,亡夫托梦。
一切都显得那么诡异。
他本就是不爱动脑的粗犷汉子,虽然直觉上觉得里面绝对有问题。
但一个寡妇、一个孤儿,桑良不信他们能翻出什么浪花。
“兴许是想通了,答应去那官营织造厂,今天宴请告别村里吧,老大。”
虎子小声试探性说出心里猜想。
桑良微微点头,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滚了。
等了一会儿见虎子还没动静,桑良拿眼睛一瞪,前者才小心翼翼开口:
“老大,还有……还有一件事。”
“你他娘的就不能一次性把屁放完吗?!”桑良再拍桌子。
“对不起老大,是……是麻子的父母,说要来镇里找你讨个说法……”
“老不死的家伙,麻子死了关我什么事,找我要什么说法?
“你回去告诉他们,只要敢来,我就把他们腿打断,你要是回去路上遇到那俩老不死的,直接轰回去,明白吗?!”
“明白……明白……”
虎子弯着腰,迅速离开,比来的时候更着急。
……
桃花村村头有几株硕大桃树,这会儿正是冬末春初的光景,三三两两桃花挂在枝头,随着微风轻轻拂动,却不离开枝芽。
李虚昆稍微熟悉了一下村里的出入口,顺便去村里仅有的布庄买了一套衣服。
用的当然是桃花娘那“借来”的碎银。
村口几条皮毛肮脏的黄狗,见到李虚昆走过,犬吠不止,让本就不大的村子平添了几分热闹光景。
路旁有端着碗筷正吃饭的汉子,兴许是几条老狗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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