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卯时,韩未安照常醒来。
他褪下喜服衣衫叠整齐放入衣柜中,换取一套干净素雅的衣衫。因着昨日在木椅上睡了一夜,腰背肩膀微微有些酸痛。开门的时候,他下意识地揉揉肩臂,锤了下腰背。
门外的楚及与并肩站着的雪莉抿嘴偷笑地互看一眼,快步上前,笑得“奸情”满满:“看来公子昨日很是忙累啊,要不要楚及帮您捶捶?”
韩未安眼皮未抬地回了他一个“滚”字,将手一背,走去书房温书备课。连着去曹州提亲到回金陵成亲,他已经七日未回书院,准备今日向母亲请安后,便准备搬去景天书院住一段时间。
“你这傻孩子,说什么胡话呢?”沈玉竹笑盈盈地回绝他,“大婚刚过,你便要搬去书院住,你将知恩置于何处?”
“同她无关。母亲,我已向学院告假七日,今日是休假到期之日,理应回学院授课。”韩未安坦荡荡道。
“这一点你不用担心,母亲临走前特意安排了你大哥去景天书院为你多请了几日假期。母亲是不是很有先见之明?”沈玉竹眼神颇为得意,似乎早就料到自己儿子会有这般说辞。
“......可学院的学子还在殷切地盼望着儿子去传道受业解惑。”韩未安据理力争。
沈玉竹将眉一挑:“你......确定?母亲可听驸马说,你学堂里的那几位纨绔公子个个不是好学之人,恐怕巴不得你永远不去呢。”
“......”韩未安一语凝噎,扎心了,母亲。
他仍不死心:“正因为他们纨绔不勤学,正需要像我这般严苛的师者来校正他们的品行。”
“你的为师之责,母亲懂。但景天书院传世近百年,少了你,多了你,一样照常运转。母亲去曹州提亲临走前,已经拜托书院的先生替你多上几日课,礼人家都收了,你还担心什么?”
“可术业有专攻......”
“别担心,”沈钰竹直接打断儿子的话,“你所担心的,母亲统统给你安排的妥妥的,保证不让你费一点心。这几日你就在家里安安心心的,好好陪你的新婚小娇妻。等秋家父母离京后你再去书院报到也不迟。再多言,母亲便请山长来劝你,我就不信山长这么不近人情?”
山长?
母亲又来了!
韩未安被母亲接二连三的话怼得无言以对,原想凭借多年同母亲的“斗争”经验再坚持坚持,没想到母亲竟搬来山长这个大杀手锏。为儿二十一载,他深知母亲是做的出来这事,但他极重颜面,若是德高望重的山长亲自游说他陪守娇妻,他怕是要远离这金陵城七八年才有脸回来。
唉,打不过打不过。
这一战,自己又败了。
他无奈选择接受:“不必了,儿子听从母亲安排。”
不听从有什么用,自幼一来,母亲对他都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从未赢过。
“这就对了。我已经吩咐府里的下人,知恩喜欢多睡,任何人都不准打扰她自然醒,包括你。”沈玉竹神采奕奕道,满心眼里都是对秋知恩的喜爱。
“......是。”韩未安觉得自己此刻只有点头的份。
“没什么事你就先回房吧。记得动作轻些,知恩估计还睡着呢。”沈玉竹打了个哈欠,“今日起得太早,我需要睡半个时辰的回笼觉,来铆足精神对付韩家那几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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