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完课,陈勤之碰到了梅盛林。
两人一起往行政楼走着,风吹落了发黄的树叶,梅问:“小陈,那批设备你有什么打算?”
陈说:“显微镜留给学校实验室,那几组酶反应器给研究所送去。
上次见过冯老,看他这么多年一直坚持在研究岗位上,我很敬佩的。如果学校后期的生物药学成立了,我从拜耳这边入手采购设备,应该没有问题。”
掐着时间发表论文,后面又发生的那些事情,重中之重就是为了打开采购设备这道大门。
设备有了,关系有了,其他就都好说了。
名也好,利也罢,都只是时间问题。
设备给研究所送去,也是至关重要的一步。
梅盛林说:“这想法挺好的,研究所的工作确实不容易,你要是给冯老把这些设备送过去,冯老他估计要感动的落泪。”
陈勤之一笑的说:“那不至于,冯老是见过大场面的人。”
结果第二天上午,他把那几组酶反应器给研究所送过去的时候,冯春生的眼睛真的红了。
要不是人多,他真得拉着陈勤之好好哭一场。
搞研究的不容易啊。
年年岁岁,岁岁年年,千百个日夜都在反反复复的做着同样的事情,解析着那些化变不大的数据。
最后能出点成绩,那都是凤麟毛角。
陈勤之送来的这几组设备,已经不仅仅是几组设备,更让他看见大家的是捆在一起的,他们都拧成了一股绳。
冯春生是见过大场面,冯春生也是感性的。
拉着陈勤之散步在研究后面的公园,冯说:“勤之,真没想到你能收到这么多的研究设备,你给研究所送的这几组酶反应器,对我们是起了很大的帮助。
也惭愧,研究所没能为你们这些人才提供条件,还让你们反过来操劳。”
陈勤之缓慢的走在他旁边说:“冯老,您这话就客气了,这以后在研究方面,我还得向冯老多学习。”
冯春生两手背在身后,感慨的说:“勤之,其实不瞒你说,我心里是想过去跟周校长把你要过来,让你来研究所专心搞研究。
只是我们所技术设备落后,后来想想,把你拉到这什么都没有的地方来,还不如让你在学校教学生。
这些学生里头,肯定也不乏优秀的人才,到时候你把这些人才集中起来,国家力量再一上去,那可是不得了的事情。
再说我想要你,那也只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周校长肯定不会放手的。”
陈勤之一笑的说:“这学术和科学不分国界,不分地方,我们自家人就更不用分的这么清楚,在学校也好,还是研究所也罢,都能发光发热。”
“话是这么说,但是勤之你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你想不想挪个地方?想不想一门心事搞研究?你要是全部身心都放在科研上的话,你以后的成果我是不敢想象的。
勤之你要是愿意的话,我帮你联系南方研究所那边,他们肯定欢迎你的加入,肯定能与你并肩作战。”
冯春生对陈勤之是毫无保留的,对科研是毫无保留的。
甚至可以为此,让陈离开汉城大学,离开H省。
他欣赏陈勤之,认可陈勤之,盼着他能有更大的舞台,更大的方展和成就。
他的未来,远远不能只停留在理论知识上。
南方研究所有国家最大的支持,有着相对先进的设备和技术,还有一群最专业的生物研究人才,他们应该成为伙伴,他应该去那里得到最大的发展。
陈勤之笑着说道:“冯老,这汉城的局面才刚刚打开一点,我就这么走了不合适,再说这事恐怕也不是我说了算。”
学校的局面刚刚打开,郑和卫那边也有苗头,这个时候去南方研究所不是正确的选择。
去了也未必就能比汉城好发展,再说这人都还有排外心理。
这搞研究,也不是你想搞就能安安心心的搞,光是人际关系就得忙得够呛,得重头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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