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王府很快就到了。
阿束让王府里的车夫安置元夫人的车夫后,便匆匆进去通报。
凌王在府里等得实在是焦急,见阿束匆匆进来时他眼里闪过惊喜,但看到他身后空无一人,眼中又染上了一抹自己都未察觉的失落。
“王爷,九州漕运总督的夫人求见!”
“怎么回事?”
阿束便将街上马车相撞,蓝蕙报官引来京兆府尹一事说了一遍。
“请人去正厅相见。”
“是!”
他在府里时只着常服,披散着墨发。
见客是要正冠相待的,自然不能就这样出去。
元夫人母女没有进京兆府反而进了凌王府的消息,则传到了蓝太后的耳朵里,她气得砸了一套白玉茶盏。蓝蕙颤巍巍地跪伏在地上,大气不敢出。
就连那茶盏碎片溅到她的脸上,割出了伤口,她也不敢喊一声。
“这点事情都办不好!哀家要你有何用!”
蓝蕙战战兢兢地开口,“太后恕罪,臣女本来是要成了的,谁知道半路杀出个穆轻颜来……她言语里都在拿大夫来威胁臣女,臣女嫁入侯府不满一月,若是被大夫查出有了身孕,臣女的名声不要紧,臣女只恐连累了太后还有如歌姐姐……”
“哼!你这张嘴倒是会找借口!事情没办成就是没办成,还想拿哀家和如歌做幌子!这里没你的事了,退下吧!”太后拂袖喝道。
蓝蕙抬了抬头,见太后一脸冷漠与愤怒,又低了下去,“是,臣女告退……”
她面上平静,心里却恨毒了那个坏她好事的穆轻颜。
那个脓包,怎么突然就变得牙尖嘴利的!
凌王府内
凌王穿戴整齐,到正厅见到穆轻颜的那一刻,他的嘴角都快压不住了。
但面上还得平静如水。
元夫人忙拉着女儿站起来行礼,“臣妇顾氏携女元樱,拜见王爷。”
凌王虚扶一把,“夫人请起,不需多礼。”
请元夫人坐下之后,他才走到首位上坐了下来,“元夫人急着要见本王,可是有何要事?”
元夫人将自己一直不离身的包袱取下来,交给了阿束。
阿束又传给凌王。
“我家老爷一直在追查一个案子,近来刚有些眉目。一个月前,淮扬巡抚以给老母做寿为由,邀请我家老爷过府饮宴,可是,这一去便再也没有回来。我派人去询问,他便声称老爷在宴会散席之后便离开了,许多同僚都可以作证。我也派人去这些同僚的府上一一问过,他们众口一词,都说亲眼见到我家老爷出了黄府大门。我儿元枫察觉情势不对,便将老爷查到的证据全部整理出来,交给我与小女元樱,并派人一路护送我们前往京都,因为老爷之前说过,若是府中有变,便让我们上京,把东西交到凌王手上。我们在徨县一带遭遇截杀,护卫拼死带着我们杀出重围后,都死了……我们只好乔装打扮,这才平安进了京都。”
凌王已经打开了那两个包裹,拿出里头的东西大致看了一遍。
神情是越看越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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