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啸的儿子和他的老子一样,年纪轻轻,却智计过人。

即使自己拿住了他的父亲,整座总督府也如铁桶一般,毫无破绽。

偏偏自己投鼠忌器,只能将人扣押不能伤其性命。元啸乃当今天子亲自指派到这个位置上的,就连手握重兵割据一方的雍王,也撼动不了他分毫。

所以只能用这种手段逼他就范,没想到他事先有所准备,不仅让她的妻女带着证据离开了淮扬,自己即使身陷牢笼,他的儿子也能将漕运司的事务管理得滴水不漏。

此计不仅没能招揽他,反而还将自己拖下了水。

要他说,雍王实在过于着急了。

虽说现在就算陛下知道他要造反,也不敢拿他如何,可人人都知道你要造反了,你这条路还能走多久呢?

太后在宫里,能做的事情毕竟有限,就算是能拉拢一些朝臣,你雍王想要江山,那就是其位不正。当今皇帝既无大过,又有诸多皇子,怎么也轮不上你雍王来做皇帝。野心大些的图那从龙之功,若事成了还好,事若不成,他们可是要诛九族的!

“元大人,求您看在同朝多年的份上,体恤下官……下官这也是身不由己啊……”

“黄大人也不必将自己说的这样可怜。你黄家在淮扬,处处以太后娘家人自居,夫人明目张胆巧立名目举办宴会,收受贿赂,替人卖官鬻爵。儿女在外行事更是罔顾律法,草菅人命。这事情虽然不在我的职权范围,可我若是想管,也是能管的。水至清则无鱼,官场嘛,总免不了有些人想要利用职权谋取利益,只要你没有动摇大安的根基,即使是陛下,也会睁只眼闭只眼。可欲壑难填,这么些年的放纵将你的野心喂得太大了些……”

黄知孝心知这些事情是瞒不住的,可大家都这么干,他凭什么不干?

反正他只是嘴上说说,又没有证据,能拿他如何?即使有证据,太后也会想办法保住他的。

毕竟,雍王要成事,可少不得支持他的人。

淮扬府自古都是富庶之地,雍王想要大量豢养私兵,就得需要大批的银两去喂饱他们,否则人家凭什么替他卖命?

失了淮扬这条线,雍王上哪儿去找那么多银子养兵?

心知今日是劝说无果了,黄知孝气愤得再次甩袖而去。

待人都走了以后,元啸朝暗黑之处看了一眼,“出来吧。”

阿束的身影便出现了在他的面前,“元大人受苦了……”阿束说这话都觉得违心,他可没见过过得如此滋润的阶下囚。

元啸笑着摆摆手,“阁下是凌王派来的人吧?找到这里,难为你了……走吧……”

他起身,抖了抖衣裳。

在地牢里如同逛自己家的后花园,双手背在身后,一派闲散舒适。

黄知孝得知自己一再恳求都不肯走的元啸突然就消失在了自己家的地牢里,不禁后背发凉。这可是他的府邸!元啸身在地牢里,还能悄无声息的消失。他摸了摸自己发凉的脖子,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他这是惹了一尊瘟神啊!那天在睡梦之中被人砍了脑袋,他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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