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瑟的晚风中,卢元的心中涌上了一股窘迫感。
身为一名流犯,他自然知晓粮食的重要性。
虽说李煜并没有粮食,但这窘迫比开口求粮更让人难受。
“恩公见谅,恕元莽撞,实在是饿得无法,方才……”卢元带着窘意辩解,试图挽尊。
李煜打断了卢元的话,目光中带着几分好奇地问道:“范阳卢氏?卢植是你何人?”
卢元听后一愣,随后自豪的回答道:“那是吾之世父。”
李煜听后略感诧异,要知道现在是中平六年,卢植应该还是大汉尚书,他侄子怎么会被流放?
他的目光在卢元身上流转,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但这种私事他并未多问,而是转而提出了一个更加现实的问题。
“卢兄应当知道流犯的生活,你想活下去吗?”李煜直截了当地问道。
卢元微微点头,苦涩的话语从口中流露:“当然想!可我们这些流犯又有什么办法呢?”
思索了一会儿,李煜沉声道:“卢兄,想要活命也需要先逃了再说。”
听到这句话的卢元瞬间瞪大了眼睛,黑夜里他的眼眸充满不可思议。
话说得如此直接,可他们身上还带着枷锁,怎么可能逃出去?
而且就算挣脱枷锁,能逃到哪里去呢?
然而李煜却并未停下来。他指着那由沉甸甸的铁锁与绳索组成如恶魔之齿般的枷具。
“你帮我警戒四下,我想办法破除这束缚住我们的枷锁。”
这话更让卢元有些无语,不是啊恩公,我还没问你呢。
不过见李煜没再说话,他也不好打击恩公,只能帮忙警戒。
卢元观察着周围的情况,同时心中也充满了疑惑和好奇,想着恩公如何打开枷锁。
而李煜转动一下手腕适应后,手臂便开始发力往两边撑,欲要撑开这枷具。
在他的双手用力之下,那木质枷具竟然发出轻微的“咔咔”声。
卢元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一切的发生。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一切。
这块实木榫卯枷具在李煜的手中竟然如此脆弱不堪一击。
随后又直接将生铁锁链直接扭断。
“你看,其实还是蛮轻松的。”
李煜略带轻松的调侃道,然而他的举动却震撼到了卢元。
那些看似无法打破的束缚,在其面前却显得如此不堪一击。
如此力气,简直就是项王再世啊!
“那恩公,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直接逃吗?”
待李煜扭断了卢元枷具上的铁锁,拆除了枷具后,卢元又是四下巡看了一番后轻声问道。
“不……我们杀光那些小吏和驿站中的人,然后带上这群人。”
李煜双眼闪过狠辣,这半个多月这些小吏可是没少欺负他们。
再者直接逃走很快会被通知官府搜查,杀掉这些官吏,至少能拖延一些时日。
毕竟这里人烟稀少,驿站甚少有人经过。
“好,那就依恩公之意,趁现在他们休息直接动手吧。”
卢元把心一横,反正横竖都是死,跟着干了!
闻言李煜也不客气,指着驿站门口倚着打盹的两名小吏。
“一人一个!”
随后两人踮着脚躲避着人群,慢慢接近了两名小吏,等到靠近之后直接扭断其脖子。
李煜看了一眼卢元,没出岔子,看来他也是学习过一些拳脚。
也是,毕竟汉朝的大部分儒生都是会六艺的,不是手无缚鸡之力之人,何况是卢植的子侄。
眼神示意卢元收好小吏的佩刀,而后贴近轻声道:“你在外面守着这些人,万一有官吏出来就解决了!”
既然已经纳了投名状,那后面也不需要他做。
毕竟卢元一路上都没吃饱喝足过,甚至还病了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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