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霆身为五品小宗师,在武者的世界里也算是上游层次。按理说,他完全不必屈尊给李彻当私人老师,即便李家在南望城是首屈一指的家族。他之所以甘心前来,原因有二:一是李家给的太多,实在难以拒绝;二是李彻在武道方面的天赋,着实让人惊叹。
赵霆自认为在武学上的修为已超越了九成八的人,但能否在有生之年再进一步,他心里也没底。既然自己可能无法突破,就只能寄望于弟子或者子孙能延续自己的理想和抱负,赵霆开设武馆,初衷便是寻找衣钵传人。然而,在茫茫人海中寻觅一个超越自己的天才,实非易事。直到李彻出现,让赵霆重新燃起希望。不过,但李彻天赋又高的过头了,教这样的弟子让他很没有成就感。但,赵霆性格豪迈,很快便释然了。能遇到李彻这样的天才,已是老天的厚爱,不能再多奢求什么了。
而且赵霆对李彻是真的喜欢。在他眼中,李彻完全不同于一般的世家子弟。这个少年,他既能与门房和门房的孩子在门口喝着粗茶,聊着寻常的琐事,也会在书房里为了燕皇大败蛮族主力而激动地拍桌叫好。赵霆欣赏李彻的豪迈和坦荡,更欣赏他那种不拘一格的处事态度。他就像剑圣,百里剑以及李良申三人的结合。李彻身上兼具剑圣的傲骨与坚毅,百里剑的贵气,以及李良申对胜利的渴望。当然,也少不了他赵霆的豪迈气概。除此之外,李彻还拥有一种天生的亲和力,无论是与谁相处,总能让人感到如沐春风。
关于李彻失忆这件事,赵霆起初是持怀疑态度的。毕竟,失忆这种桥段,即使是在另一个世界,也只在那些言情电视剧里看过,现实生活中几乎闻所未闻,更别提亲眼目睹了。但接触下来看,赵霆肯定李彻是真失忆了。他不仅遗忘了过去的人和事,甚至连性子都变了。想当初,这孩子对江湖是不大看得上,但对自己这个老师,却始终保持着尊敬和敬仰。偶尔,他还能从李彻那里收获到崇拜的眼神。
可如今......看着面瘫的李彻,赵霆在内心不由得叹了口气。世间好事,岂能尽让你小子一人占尽?
或许,经历这一劫,对李彻来说也并非全然是坏事。赵霆心中这般想着,便也释怀了许多。
吹完剑痴的赵霆从台阶上站了起来,向前走了几步,缓缓转身。青儿和李彻见状,也赶忙站起身来。
现在的他有事要先确认一下。
只见赵霆突然动作,身形如闪电般迅捷,单手瞬间化刀,向李彻猛然袭来。那迅猛的掌风,仿佛连空气都被割裂。李彻都来不及惊愕,但身体却下意识地做出了反应。他迅速抬起右手,稳稳地挡住了赵霆的攻击。两人的手掌相交,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还不等李彻回过神来,赵霆的攻势又如疾风骤雨般接连而至。他的招式独特且狠辣,每一招都直指李彻的要害。然而,李彻仿佛受到了神灵的庇护,竟然一次次奇迹般地挡住了赵霆的攻击。短短一瞬间,两人已经多次交手。每一次的碰撞,都伴随着呼啸的掌风。
直到李彻彻底回过神来,赵霆的拳头已直逼他的面门。不及李彻下意识地紧闭双眼,赵霆的拳头却是停了下来。李彻没有感受到疼痛,他感到额头被轻轻弹了一下,让他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
旁边的青儿此刻也回过神来,她慌忙上前扶住自家少爷,以防他跌倒。然后,她愤怒地转向赵霆,用充满怒火的眼神瞪了他一眼,质问道:“赵师,您这是何意?”
李彻摸着被弹的额头,他安抚青儿道:“青儿,我没事。”语气带着一丝兴奋。
赵霆双手抱胸,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容,说道:“看来不必重新开始教导了。”
李彻闻言,试探着问道:“老师的意思是,我虽然失去了记忆,但身体的记忆还保留着?”
“然也。”赵霆颔首赞同,“肉体之记忆,与脑海之记忆不同。文章经典,若不时常温习,或会遗忘于脑后;然若习得泅水之术,则永生难忘其法。”
他顿了一顿,继续道:“此即所谓‘熟能生巧’,技艺入髓,不随岁月流逝而忘却。”
青儿依然愤愤不平,她担心地说:“即便如此,万一真的伤到少爷怎么办?少爷毕竟才大病初愈。我要告诉夫人!”
赵霆听后,连忙摆手狡辩道:“哎,青儿丫头,我心中有数的。你看,这不是没事吗?”
青儿别过头去,哼了一声。
赵霆哈哈一笑,大步流星地迈进李彻的房中,随手取过李彻日常练习的那柄木刀。他目光灼灼地看着李彻,朗声道:“来,我再为你演示一遍我的霹雳刀法,且看你能回忆起多少。”
说罢,赵霆便摆开架势,在李彻和青儿的注视下,挥舞起木刀,木刀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灵性,随着他的动作翻飞起舞。他的招式凌厉而迅猛,每一刀都蕴含着强大的力量。
“霹雳刀法,其招式朴实,需雄浑内劲方能发挥其真正威力,”赵霆一边沉稳地演示着,一边娓娓解说,“此刀法首式,名为‘雷霆万钧’。”
随着赵霆话音的余音渐落,他手中的木刀犹如一抹迅疾的闪电,凌厉地劈向虚空。那一刹那,仿佛连空气都被锋利的刀锋一分为二,凌厉的气势令人心悸。
赵霆并未停歇,他紧接着展示第二式,同时解说道:“第二式,‘侵略如火’,需如霹雳般迅猛,使敌手措手不及,无法抵挡。”
话毕,他的木刀在空中划舞,留下一道道迷离的残影。每一击都精准而果断,仿佛能洞穿世间一切防御,将阻挡之物悉数斩破。那种速度与力量的完美结合,如同烈火般灼人,令人望而生畏。
紧接着,赵霆又喝道:“第三式,‘电闪雷鸣’。”他的身影在演示中变得飘忽不定,木刀的挥舞更是快如闪电,雷声轰鸣。这一式犹如天边的惊雷,迅猛且震撼,给人一种不可阻挡的霸气之感。
青儿已经看得眼花缭乱,而李彻则是目不转睛地盯着赵霆的每一个动作。
‘就是招式名字挫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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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赵霆演示完毕,他悠然收刀,轻轻将木刀一掷。木刀在空中划过一道优雅的弧线,随后稳稳地插入李彻面前的石板之中,刀刃没入半寸之深,激得石子四溅。他气定神闲地看着弟子,缓缓开口:“这霹雳刀法,乃我多年心血所创。你且看看,能忆起几许?”
李彻看着面前的石板,不禁嘴角微翘。他轻轻握住插在石板上的木刀,淡淡地说道:“老师,这石板可是要钱的。”
赵霆闻言,呼吸不由一滞,脸上的神色略显尴尬。自己这潇洒的一掷,就引来宝贝徒弟如此回应。
李彻轻而易举地拔起木刀,望向赵霆,坦然说道:“我什么都没想起。”
这是李彻重生后第一次握刀,虽说手中的刀不是他熟悉的柳叶刀,但李彻的手依然非常稳,比前世更稳,或许也比这一世更稳。
虽然他并没有回忆起霹雳刀法,但在赵霆演示的过程中,他清晰地记住了赵霆的每一个动作。也许是重生带来的福利,李彻本来记性就好,而今还得到了过目不忘的能力。他眉眼微垂,赵霆的一招一式如投影般在他脑中再次回放。
李彻举起了刀,开始动了起来。在脑海和肌肉记忆的共同作用下,复刻起了霹雳刀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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