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他,都怪他,全是他害的!

这一切都是他的计划!

他就是想要我自己逃出去,就是想让我陷入疯狂和绝望之中,然后不顾一切的去找他!

他早就做好了打算,早就知道我会去找他,所以才把自己弄成那样!

这个疯子,这个魔鬼,把自己开膛破肚,就是为了让我进监牢,我不可能让他得逞,我把他分成了数块,藏在最隐秘的地方,要让他永不见天日。

可谁能想到?他早就报了警,警察进来时只看到了我浑身血迹。这群蠢货,怎么想不通,这就是一个骗局,真正的凶手是他自己!

我清楚,从现在开始,没人会信我,但我绝不能认命,绝不能!

没人能从我手中夺走我的生活,那个魔鬼也不行!】

火光在那双浅蓝色的瞳孔被缩小,往下,嘴唇发白,衣衫染血,他尽量收缩着躯体,紧靠在墙边,疲倦的闭上了眼。

那团火弱了,却没有熄灭。

又添了些木枝,火红的光焰雀跃起来,为他揉去眼角的愁绪,无声的轻叹过后,姚行之又陷入思考中。

突兀出现的李顺安和那壁画上的虚幻都太过荒诞,且与他掌握的情报完全不符,甚至是相违背的,这只能说明一点,那些都是臆想。

承认这件事也代表着他的病症又加重,

可能是那本怪书的原因,也可能是因为生存的压力化作利剑悬于头顶。

总之他必须得尽快出去,接受治疗,以免这些幻觉和臆想不断加重,直至彻底的干预他的大脑。

侧过头瞄了一眼呼呼大睡的外国佬,杀心不断攀升。

现在杀掉艾伯特,就是解决隐患。

但,出刀的瞬间姚行之又犹豫了。

在荒无人烟的岛上独自生存,那他将忍受的孤独将是一份巨大的负担,虽然能暂时解决饥饿问题,但万一之后又陷入幻觉,可没人再来唤醒自己。

更别提之后还要应对其他上岛者。

想到那个吓得半死,还是哭丧着脸,踉跄地跟在后面的外国佬,姚行之放下了刀,闭上眼,渐渐的入梦。

而在那梦中,他又一次听到了鼓声的轰隆。

姚行之似乎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以至于在他第二天起来的时候还是满脸疑惑。

很快,疑惑就转变成了难受,接连两天不规律不健康的饮食,让他的胃开始抗议,便秘、脱水还有其他症状接连而至,虚弱让姚行之想直接躺下开摆,而艾伯特则更加不堪。

“姚,为什么我们每天只能吃三个椰子。”艾伯特有气无力的躺在地上,他被关了起码两天,期间没有水,也没有食物,虽然出来后有肉干提供能量,可淡水却还是无法被保证。

“我需要水!”

“那边有淡水池,自己去喝。”

姚行之强打精神,拿起昨天削尖的木棍,丢到了艾伯特面前。

“不!那水根本就不能喝,它颜色都变了,姚!求你了,我得再来点椰汁,我快渴死了!”

“我记得我们有过约定,”姚行之冷着一张脸,提起了属于自己的木矛,“你得遵守我的规则,当然,你也可以违反,不过……”

他没把话说完。

艾伯特缩着脖子,利索的爬起身,捡上木矛,嘴里咕噜道:“如果在我的国家,我一定要告你虐待……”

姚行之斜了他一眼。

“开玩笑的,姚。”艾伯特耸肩一笑,又连忙说:“你救了我,等离开后我肯定会感谢你的。”

“我不需要你的感谢,”姚行之冷漠的看向那双浅蓝色的眼睛,继续说:“记住我们的约定,把祭品带回来。”

“当然,”说完这句话的艾伯特明显迟疑了下。

姚行之明白那是什么,没有正常人会平静且果断的杀死其他人,更别提取走心脏这样残忍的行为了,如果艾伯特能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那姚行之才会直接解决掉他。

“我们别无办法,不是吗?”

话语很轻,像是在安慰艾伯特,也像是安慰自己。

“我明白,姚,我会把祭品带回来的。”

姚行之点了点头,转身往海边走去,艾伯特则朝相反的方向离开。

他们两个将沿着海边寻找活人的踪迹,然后完成这场残忍的仪式前置条件,杀死、取出祭品。

而两个人其实很清楚要想在一座岛上找几个人有多困难,并且他们根本猜不到有多少祭品在今天被送上岛,也完全没把握能够毫无损伤的泯灭掉对方。

完全未知的后面藏着的这头一头恐怖野兽,正一点点展露着它的獠牙,而无端的猜想和顾忌只会逐渐吃掉他们所有的希望。

所以他们必须得莽撞和疯狂。

因为他们别无它法,这场以生命为代价的赌局,唯一的作弊手段就是紧握手里的利刃,然后在内心向上帝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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