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淬体剂

一路上来到了杂货铺。刚一进门，汉姆便兴致勃勃地向杂货铺老板询问道：“龙骑士的第六集究竟来了没有？”老板弯腰，满面笑容地对汉姆说道：“汉姆少爷，早就盼着您来啦，我的画册早已备好在此。”随即便拿出了一本精美的画册。汤姆随即从身上摸出一个金币，递给了杂货铺老板。上次逛街我便留意到，这条商业街上各类商品琳琅满目，应有尽有，唯独缺少书店，看来这个世界知识的普及还很受限。现在终于发现杂货铺在兼营一部分书店的功能。我瞧见老板扣扣抠抠搜搜地从贴身钱袋里摸索出了八枚银币递给了汉姆。我便随口问了一句：“这画册每本作价几何？”杂货店老板又乐呵着对我说道：“先生，这可是从落石城千辛万苦带过来的，路途颇为艰难，每本需两个银币。”

至此，经过这几日的经历，我总算大致弄明白了这个世界的金属货币体系。一个金币等价于十个银币，一个银币则相当于一百个铜币。平民手中有时还会出现一些做工粗陋的铁币，从它们的交换比值来看，差不多一个铜币约等同于十几个铁币，视铁币的完好程度有所不同，一个铁币的购买力差不多等于前世的一元钱。

拿到了画册，汉姆一路上欢欢喜喜地翻看着画册，我不禁好奇地向克鲁勃管家问道：“这个世界真有龙吗？真有龙骑士？”克洛布微微一笑，并未回答我这个问题，只是递过来一个莫名的眼神。我似乎明白了什么，却又不敢肯定。一路上，途经香料店时，克鲁勃管家还走进去买了些香木、香粉和香水。我看着那价格不禁直咂嘴巴，，一盒香粉一个金币，一瓶香水两个金币，一段沉香木五个金币，林林总总一共花了三十多个金币，也不清楚克鲁勃是给自己买，还是帮男爵大人或男爵夫人买的。

很快，我们又来到了汤姆森药剂店，汉姆兴高采烈地进去，见到药剂师喊道：“汤姆森，我的淬体药到了吗？”那位老者面不改色，让伙计将一瓶红色的药剂拿了过来。汉姆掏出了十个金币交给药剂师。我对淬体剂的昂贵价格惊到了，这样的价格着实没有多少平民能承受得起。身上留的那点金币我原本以为还算可以，曾经还有有些沾沾自喜，现在终于明白，我实在是太天真了。

从药剂店出来，我们在克鲁勃管家的引领下穿过一条窄窄的小巷，绕过了庄严肃穆的日神殿，很快转到了男爵府的后门。此次我们没有再走昨天的老路。回到卧室，我见时间还算充裕，赶忙拿出羊皮纸，将今天听到的核心要点记录下来，当然，用的都是中文。

随后的几天，我有条不紊地重复着规律的生活。每日清晨，我都会依照拳术书上的指引锻炼身体，一招一式力求精准到位，以唤醒身体的活力。早饭后，我便在庭院中利用各种道具磨练力量。为此我特意让汉姆从铁匠铺给我拿来一对相对小巧的哑铃，还有几副轻点的杠铃，按照艾莉丝的建议专注地练习。下午时分，我会前往威尔逊先生家学习贵族纹章，沉浸在知识的海洋中，不断充实自己，晚上回来回忆着记录要点。我对这个世界的了解一天一天的清晰起来。唯一的遗憾是有关前身不能觉醒的原因一直没有找到，哪怕是博学的威尔逊先生也是束手无策。时光悄然流逝，不知不觉中，五天转瞬即逝，很快就来到了我到这个世界的第十天。

这一天，从早上开始，我就察觉到所碰到的每一个人，神色间都满是兴奋，我心生好奇，稍一打听，方才知晓，明天竟是夏沐节。对艾伦人来说，一年中有两个最为重要的节日，其一便是在夏天最长的那天，也就是原世界上夏至那天的夏沐节；另一个则是在冬天，象征着春天即将来临的迎春节。相传夏沐节是为了感恩日神的恩赐，人们会在这一天尽情欢庆，举办盛大的庆典。我不禁对明日的盛会也充满了期待。

夏沐节当天的清晨，整个小镇依旧静悄悄。不过，我已从威尔逊那里知晓了其中缘由。艾伦人有两个极为特殊的时段，其一便是每天清晨太阳即将升起的那个时辰，艾伦人称之为“辰时”。在这个时段，所有十二岁以上的艾伦人都会在锻炼呼吸法，意图吸收晨曦里那丝微弱的魔能，有钱的人还会借用魔晶加速这个过程。魔能对于艾伦而言，是令他们为之疯狂的存在，甚至带有一丝神赐的意味。吸收魔能是艾伦人继续进阶的唯一方法，而魔能会根据人的资质不同，均衡地强化人的机能，或是提高身体的力量，或是加强身体的防御，或是提升反应速度，或是加大精神感知，而最神奇的是可以延缓衰老，越到高阶效果越明显。微风堡那位娶了第六位如夫人的斯坦利子爵，尽管年龄已经八十岁，但身体的机能还保持五十岁左右。只有在“辰时”锻炼呼吸法，才有效果，越靠近晨曦升起点那个时间点，吸收魔能的速度也越快，给人带来的快感亦是最高，这种快感甚至超越了男女之间情爱的高点。正因如此，哪怕在最为重要的夏沐节，每一个艾伦人也都无一例外，情不自禁地在那个时候锻炼着呼吸法。这仿佛已成为艾伦人的铁律，比任何信条都还要灵验。我虽然也按照男爵夫人传授的呼吸法试了几天，但没有什么作用，尽管已经手握男爵赐与的昂贵的二阶魔晶，也感受不到哪怕一丝的魔能，我的心情既有有些焦虑又有些无奈和失落。

辰时刚过，我从窗边就看到日神殿和月神殿出来大批修道士和修女，抬着桌子和木板，开始围着广场中央的高台周边布置着各种美食，各种商贩小摊开始沿着主路走过来。我刚一走出门，就看见楼梯那一侧住着的两个妹妹也盛装走来出来，以她们最精致的形象出现在面前，一个是天蓝色的大摆裙，裙摆上镶嵌着亮晶晶的水晶，另一个穿着鹅黄色的裙装，上面绣着小巧的花朵，充满了青春的活力，连她们的带着的两个贴身侍女也不例外，着装格外细致。走到楼下发现全家人齐聚楼下，男爵的三个夫人，以她们最美的节日裙装争奇斗艳。三位夫人身着的裙装色彩明艳，款式各异。温妮夫人身着宝蓝色的丝稠长裙，裙上绣着精致的金色花纹，领口和袖口点缀着洁白的蕾丝，显得高贵典雅；珍妮弗则穿着淡粉色的纱裙，层层叠叠的裙摆如同梦幻的云雾，腰间系着一条闪烁着宝石光芒的腰带，更添几分柔美；兰茜身着翠绿色的锦缎裙，裙身剪裁合身，凸显出她婀娜的身姿，配上华丽的头饰，宛如从油画中的小公主。除了抽签留下来的几个侍卫和仆人，全家人都兴高采烈地走出了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