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渠灌城。”

元长安一声令下,大水入城,即为深渊。一城百姓,命丧黄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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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一二一年,元长安水淹乐平郡都城灵台,攻下西北肃州最后一郡,北羌政权就此完结。这宣示着中原大地上空笼罩三十四年的黑暗,终于落幕,世人也迎来了久违的曙光。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承天意,思贤念功,览征东将军沈让之忠诚勇猛,才德兼备,实为国家之栋梁,社稷之重臣。今特封卿为昭武侯,食邑千户,以旌其功,以励群臣。钦此!”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征南将军崔涯自投身国事以来,历战阵而不惧,守社稷而忘身,屡建奇功,朕甚慰之。今特封卿为宁义侯,食邑千户。望卿今后继续秉持忠诚之心,辅佐朕躬,共谋国家大计,以保社稷安宁,百姓乐业。钦此!”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惟贤能之士,国家之栋梁,御边守土,非征北将军莫属。征北将军元长安,才略兼备,勇猛善战,屡建奇功,深得朕心。兹特封尔为镇国将军,赐金册金印,以示宠褒。钦此!”

文忠立于朝堂之上,宣读着许文达的三封圣旨。但是堂下的百官,却是心思各异。

许文达天下一统,少不了沈让、崔涯和元长安这三位乱世英杰。他们三人跟着许文达平定八王之乱,驱逐异族,立下汗马功劳,当封侯拜相。

如今沈让和崔涯双双封侯,而元长安依旧是个将军,许文达压制之意太过明显。但是,谁让元长安,战功赫赫,威名远扬,且杀伐之心太重。

屠杀受降的将士,水淹敌军的都城,十七年的征战,死在她手上的人不计其数。

有人做过粗略统计,她杀的人不下百万。

更何况,这元长安还是一介女流。

“臣,叩谢圣恩。”

元长安像是早就知道了会是这么个结果,脸色十分平静。倒是沈让和崔涯二人,面带不平,想要替元长安问一句,为什么?

元长安十七岁跟着许文达上战场,立过无数战功,其功劳不亚于沈、崔二人。再加上多年征战,让本就身中无解之毒的她,透支了身体的根本。

然而,许文达大手一挥,文忠瞬间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扯着嗓子喊道:“退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沈让性子莽撞,若不是崔涯暗地里拉着他的胳膊,怕是他会直接冲到许文达的龙椅之前,问他究竟是何意?

出了大殿,沈让和崔涯都不知道如何开口。倒是元长安一副无所谓的神情,让他们二人感到十分诧异。

终于,崔涯忍不住问道:“长安,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

元长安双手一背,气定神闲道:“知不知道的有那么重要嘛?反正我对这封侯拜相一点兴趣都没有,打了这么多年的仗,我只想好好乐呵乐呵。万鹤楼的芙蓉醉,我可是念叨好几天了。要不要一起去喝点?我请客。”

沈让想都没想,直接拒绝道:“芙蓉醉味道太冲,口感太刺激,也就是你能受得了,我反正不喝,要喝也是喝百花琼酿。”

而崔涯环臂站定在侧,目光在元长安身上来回打量着:“我说长安,你这是真不放在心上,还是装的啊?咱们从小一起长大,你什么德行,我还不了解?赶紧说说你到底是什么想法,当真服气?”

沈让这时候才反应过来,与崔涯站在同一条线上,眉头紧皱,嘴唇微抿。

元长安两手一摊,神情无辜道:“什么服气不服气的,而且我能有什么想法?你们能不能别整天想些有的没的。还有,现在不比以前,天子脚下,有些话有些事,你们掂量着点。”

沈让和崔涯知道这是她在提醒他们二人,不要因为她的事情,而去得罪皇上。毕竟现在天下初定,他们手握重兵,已经是皇上的眼中钉、肉中刺。若是一不小心,得罪了皇上,他们的下场难以想象。

“行了,这件事情就过去了,不管怎么说,咱们兄妹三人好好的就行。”沈让眸光微动,忽而勾唇一笑:“听说添香楼来了一个异域美人,一舞倾城。等会儿喝过酒,去看看?”

“异域美人再美,也比不过嫂子……”

话音未落,文忠小跑追了过来。一边跑,一边喊道:“镇国将军请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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